她没那么下贱!
沈钺皱眉,语气薄怒:“王爷你想多了。”
宋轻晚可没想多,虽然不能杀了秦归明,但是打他一顿倒是可以的。哪只手拉了沈钺的手,就专打那一只手。
他撑起身子,双瞳灼灼地看着她,“生气了?原来你会生气。”
沈钺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平常和他胡来的时候,虽然也见过他的胸膛,可现在不一样,两个人泡在池子里,他胸膛上被蒸腾的热汽挂上了滚烫的水珠子,随着他的呼吸,往她面前滴落,每落下一滴,她就更羞上一分。
“你能不能坐远一点点。我热。”她别开脸,小声说道。
“不想坐远。”宋轻晚俯下来,在她的额上轻啄了一下:“每次我退远一点,你就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怎么就不能服个软,让我护着你。”
沈钺惆怅地看着水面上荡起的涟漪,不知道怎么回答。
咕噜……
突然沈钺的肚子响了几声,她本来就没吃上几口东西,热水一泡,更饿了。
“起来吧。”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起身离开了水池。
沈钺泡了一会才从浴殿出来,外面已经传好了膳。四热四凉,外加一盏人参鸡汤。
“王爷在宫里没吃饭吗?”她在桌前坐下,好奇地问道。
“只喝了点酒。”他扫她一眼,视线落在她捧着小风铃的手上,沉声道:“明日我要在宫里陪父皇和太后守岁,不能陪你。”
“王爷不用陪我。”沈钺听着他的话,有些感动。她懂规矩的,皇子皇女们这几天都应该在宫里尽孝才对,没想到他会为她专门跑回来了。
“有时候也不必这么坦诚。”宋轻晚给她倒了杯酒,说道:“平常就不让你喝酒了,今晚不同,陪我喝一杯。”
沈钺接过酒杯,朝他举起,想了想,轻声道:“民女恭祝王爷身体康健,万事遂意。”
宋轻晚与她碰了杯,仰头一饮而尽。
“王爷,人来了。”外面响起了方庭的声音。
宋轻晚放下酒杯,朝门口看去。
随着大门缓缓打开,秦归明削瘦的身形出现在沈钺的视线里。
沈钺愣了一下,飞快转头看向宋轻晚。
他这是要干什么?
“打吧。”宋轻晚冷冷地说道。
秦归明抬起眸子,一张脸在月色显得很是苍白。今日宫宴,五公主进宫了,但他没去。沈钺的事已经传到了帝后的耳中,皇后现在反悔,不愿意把公主嫁给秦归明。
“打什么?”沈钺小声问道。
话音刚落,只见秦归明抬起左臂,右手握起一把铁锤,朝着胳膊狠狠砸去。
咔嚓……
骨头断了。
宋轻晚拧眉,淡声道:“秦归明,你这是表忠心,还是在向本王谄媚?”
“下官对熙柔一片赤忱,满腔真心,对顾小姐一家从来只有知遇之恩,当日订亲,全因想报答顾大人。直到遇到熙柔后,下官只想与她共度此生。”秦归明丢掉铁锤,痛得满头大汗,浑身颤抖。但他没有退下,直勾勾地看着沈钺继续说道:“顾姑娘,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我不想辜负熙柔,你放过我吧。”
沈钺僵着脖子,慢慢转头看向宋轻晚,“王爷你在羞辱我?”
宋轻晚怔住了,他只是想替沈钺教训一下这狗东西,让他不要再想着纠缠。
“王爷大可不必如此,民女早就知道他心中无我,何苦还要当着众人说一遍。”沈钺脸羞得通红,放下风铃,起身就走。
她走得很快,下台阶时,差点被裙摆绊倒。外面风大,把她纤细的身子吹得摇摇晃晃,像是随时会被风给刮走一般。
“沈钺,你满意了吗。”从秦归明身边过去时,他低低地说了一句。
沈钺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了他。
这个男人,简直有病!
她飞起一脚,朝着秦归明的断手上踢了一脚,“秦归明你不是人。”
秦归明被她一脚踢中,很快就痛得晕倒过去。此时宋轻晚无心再和他计较,命令方庭把秦归明丢回公主府,自己起身就追去了沈钺的房间。
沈钺把门窗关紧了,宋轻晚拍了好一会门,沈钺都不理会他。
“沈钺,本王只是想给你出气,何谈羞辱?本王何时羞辱过你?”宋轻晚恼火极了,帮她出气,讨她欢心,这就是他的心意。谁知弄到现在,变成了羞辱她了?
“算了,本王知道入不得你的眼。”宋轻晚在门口站了一会,铁青着脸转身就走。
多凶险的仗他打过,多凶险的人他应付过,哪想到一个沈钺会把他弄得手足无措。依着他的性子,他就应该一脚踹开这门,把沈钺捆起来,拖到榻上去……
沈钺靠在门框上站着,涨红的脸渐渐降温,心情也平复了些许。她犹豫了一下,扶着门栓准备打开门,认真问问他,为什么要让秦归明跑来砸手。
管事太监正带着人清理地上的血迹,看到她出来,个个都转过身朝她行起了大礼。
沈钺自来了王府,何时受过这样隆重的对待?她刚要出声,便听身后传来了一把声音。
“都下去。”
“是,王爷。”众人行了礼,深埋着头,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沈钺转头看去,只见宋轻晚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而后窗已经打开了,宋轻晚竟然从窗子翻进了房里。
“你……”
“你什么你?在本王面前,也只有你这么放肆。”宋轻晚铁青着脸,一把揪住了她的后领,提起就往外走:“屋里这么冷,你若想冻死,本王给你换个地方去冻。”
沈钺被他拖得摇摇晃晃的,根本走不稳,没几步就不得不攀住了他的身子,这才避免摔倒。
回到他的房里,他反手关上门,把她放到了铜炉前的椅子上,冷着脸说道:“在这儿坐好。”
“可这里也不冷啊。”沈钺搓了搓手臂,抬眸看向他。
“想冷是不是?本王帮你。”宋轻晚俯下来,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把她锁在了胸前。
衣裳除去的时候,确实很冷。
毕竟这是冬夜,哪怕四周都有炉子,但不着片缕的身子,还是无法抵挡这丝丝入浸到肌肤里的寒意。
“你总是要我做……这档子事……”沈钺红着脸,在椅子上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