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眼中闪过笑意:“不怕我是坏人?”
夏芙:“赌一赌吧,我已经够倒霉的了,不信就没有遇到一次转机!”
“坐好。”
男子帅气地打着方向盘把车子调头:“其它的我不知道,但可以保证,会让你安全到达津市。”
“那就太感谢了!能不能加快速度,我有急事的?”
“尽量吧。”
安凌市到津市,坐火车的话比较绕,走走停停,中途还要会车、让车需要十个小时左右,如果晚点就更长时间了。
而男子的吉普车轻便灵活,可以一直不停在路上跑,行人多的市区是平常速度,出了郊外车辆少的地方直接就风驰电掣般,开到飞起。
夏芙倒是坐得挺过瘾,她自己会开车,一看就知道男子车技过人,而且他熟悉路线会抄近道,说的预计下午六七点钟能到达,按照这速度,应该是没问题。
路况不好的时候,车子难免颠簸得厉害,夏芙就很乖巧地闭嘴不说话,等路况好了她才和男子聊一会,免得太安静了显得尴尬。
不过通常都是她自己吱吱喳喳说得高兴,要么说段子,要么指着路边她发现的景物发表评论,男子并不怎么答腔,但很明显在听,因为当她沉默下来,他会转头看看她,无声问怎么不说话了?
有一段时间,差不多三四个小时,车内彻底静寂——夏芙睡着了。
昨夜在火车上她没休息好,稍微放松下来,一不小心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哪怕路面有坑,车子颠得她整个人从座位上弹跳起来,她也是眼睛都不睁开,迷迷糊糊调整一下坐姿,继续睡。
男子怀疑就算把这丫头扔下车,都不一定能弄醒她,因为那颗脑袋好几次撞到窗玻上呯呯响,听着不知多疼,她却照睡不误,仿佛这脑瓜子不是她的,砸坏了也没关系。
倒是男子受不了,不担心她的脑袋,而是那呯呯响的声音,吵着他了。
他只好停车,从后座找了件自己的上衣垫在车窗上,尽量把车开得平稳些,让她好好睡。
看得出来这丫头是困到了极点,不然防备心那么重的人,不会当着一个陌生人的面就这样睡过去。
看她睡颜,眉头皱着,做梦还叹气,是遇到什么为难事了吧?
夏芙醒来的时候,在座位上发呆好一会,弄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这才沙哑着嗓音对男子说道:“对不起,我睡着了。”
男子:“嗯,十分钟后到个地方加油,你可以下车走走,清醒一下。”
“好的,谢谢。”
夏芙刚好想上厕所了,正考虑着要怎么说出口呢,这就……反正心里挺感激的。
到地方男子给车加油加水,夏芙去厕所方便,就着水龙头洗手洗脸,整个人清清爽爽,精神了。
男子也去了趟厕所回来,两人默契地又立刻上车赶路。
本来男子打算到前方一个国营饭店吃饭,夏芙说赶时间,就别停车了吧。
她从挎包里拿出了在安市买的馒头,车里备有两个军用水壶的开水,于是两人馒头就白开水,边啃干粮边赶路。
啃完干粮,精神饱满的夏芙又开始演讲,说笑话、讲故事、念报纸、唱歌走调也行,这次是男子要求的,因为他有点乏了,怕犯困,需要她的聒噪。
夏芙倒是愿意分担一下,她前世驾驶技术还过得去,转念想想,还是算了:原主刚高中毕业,十八岁未满,还不会开车,她不能无师自通。
得到允许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可以问,夏芙就趁机了解到了男子的一点情况。
陆征南,27岁,京城人,目前在J省省城工作,此次前往津市,一是探望亲友,二是拿取亲友帮忙弄到的某种贵重特效药。
夏芙得知他居然在J省省城工作,顿时来了兴趣:
“咱俩真是有缘份啊,我就分在J省插队,你什么时候返回J省省城?我也回,能再带我一程吗?还像今天这样,我省下来车票钱,可以全包你路上的伙食?”
陆征南:“……”
这么长的路程,就只给他吃几个干巴巴馒头,水还是车上备着的,他根本都没吃饱,也叫包伙食了?
他拒绝:“我拿了药要先送回京城,所以,不和你同路。”
夏芙很失望:美男养眼,小吉普拉风又清爽,关键能抄近路速度快啊,比那一个站一个站停靠十几二十分钟的绿皮火车强太多了,真可惜……
正在心里感叹人生总有许多遗憾,陆征南淡然说道:“三天后,你愿意的话可以坐这辆吉普车返回J省省城。”
夏芙一楞:“你不是,要先回京城吗?”
“对,我休假不回单位,但津市有人收假了,他把车子开回去。”
“好啊好啊,那麻烦你帮忙说一声,三天后我跟着车子走!”夏芙高兴了。
“可以。”
陆征南瞥一眼小姑娘,见她笑容灿烂兴高采烈,刚才的愁容荡然无存,自己莫名也心情愉悦,禁不住扬起唇角。
晚七点半,平安回到达津市。
在一个路口停车,夏芙和陆征南约定三天后早八点还在这地方上车,两人就分道扬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