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的疼痛从胸口传来,付炙政不可置信的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程思洱。
她的目光冰冷,不带有任何感情。
在触及程思洱的双眸那一瞬,付炙政心脏处的疼痛加倍。
付启钦车上放的工具小刀并不是什么冷兵器,只比美术刀大那么一点,杀伤力不强,但并不是没有。
付炙政胸口慢慢的涌出鲜血,这些天里为了程思洱他并没有睡过哪怕一个好觉。
疲惫与痛觉同时袭来,偏偏付炙政的眼睛里更多的是释然。
他看着面前的程思洱,手逐渐失力松开:“思洱……别走……”
下一秒,付炙政重重的倒在了公路上。
程思洱这才回过神来,丢掉了手上的小刀,望向了一旁的付启钦。
付启钦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刚刚一切都发生的太过于突然,付启钦甚至还来不及反应,一切都已经发生。
“别怕。”
他上前两步抱住了程思洱,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不会致命的,我打电话叫人来接他。”
程思洱红着眼眶在付启钦的怀中点了点头。
等付启钦处理好了一切,眼看着陷入昏迷的付炙政被送上了救护车,二人这才重新上路。
重新回到了那辆车尾灯已经报废的车内,程思洱只觉得一阵胸闷。
她不愿意和付炙政回去。
可是付炙政那个疯子根本就不会听她的话!
如果事情依旧这样发展下去,最后她一定会被带回去!
“思洱,你真的有这么恨他吗?”
付启钦重新发动了骑车,引擎声和他的低沉嗓音一并传进了程思洱的脑海中。
良久,程思洱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和恨还有关系吗?”
“关于付炙政的一切,我都不敢再有任何情感了,我只是……只是不想再回去,那就是我的噩梦。”
程思洱的声音有些哽咽,带着哭腔。
她脑海中闪现了方才的画面,那把小刀,其实付炙政是可以躲开的。
可是付炙政没有躲开,只是任由她将刀刺进了他的胸膛。
程思洱自然也知道这个伤口不致命,只是为了让她有离开的时间。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中还是会痛呢?
付启钦用余光看了一眼这样的程思洱,眼底情绪翻涌,神色复杂。
他并没有说话。
他问程思洱是不是真的有这么恨付炙政,其实想问的是,程思洱会不会恨自己?
自己才是这个计划的始作俑者,程思洱迄今为止受的苦难,付炙政也不过是一个实施者,可是自己却是那个递刀的人!
但是付启钦又哪里敢问。
他害怕程思洱也用那种冰冷的眼神看自己,到了那个地步,又怎么能保证自己不会比付炙政还要疯呢?
想到这里,原先想要坦白一切的心思在此刻荡然无存。
……
另一边,医院。
付炙政睁眼便是大片的白色,十分刺眼。
消毒水味钻进了他的鼻腔,惹得他咳嗽了两声。
付炙政的伤口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口,这会儿醒来了也早就没有什么事情,程思洱的力气很小,刺的不深。
“付总,你醒了。”
助理的的声音让付炙政回过了神:“嗯。”
助理看见付炙政的模样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了医生几句便走出了病房。
一瞬间,病房内只剩下了付炙政一个人。
胸口的伤口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刺痛,付炙政的脑海之中闪现了先前的一幕幕。
这是第二次程思洱拿着刀把自己送进医院。
付炙政一阵苦笑。
她是真的很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