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北行送昭鸳回到猎场门前时,昭鸳正低头安抚怀中兔子。
此时门边人不多,时辰尚早,大多人还未尽兴。
许锦安正焦急地从另一条道上走出,撞了个正着。
许锦安一愣,怎的又是蔺北行?
他皱眉问:“蔺北行,为何昭鸳会与你同骑一匹马?”
心说,蔺北行眼神那么凶,昭鸳不会喜欢他的吧?
蔺北行冷冷看他:“她的马匹受惊了,我帮她一把,许公子有何异议?”
蔺北行看许锦安的眼神自然好不到哪去,他恨不得将许锦安凌迟了。
就这个男人三番五次地围在昭鸳身边,关系很好一般。
蔺北行一看就知,许锦安分明对昭鸳存了那般心思。
他方才在林中语气冰冷便是生了气,昭鸳与许锦安走得那般近。
许锦安一听,去看昭鸳,昭鸳点点头。
蔺北行下了马,搀着昭鸳落了地,修长指尖抹去昭鸳面颊上的一颗血珠。
接着一个冷眼刀一般刺向许锦安。
“许公子倒是与她一同进去的,怎么不见人影?若是遇上危险你可担当得起?”
闻言,昭鸳动作微顿。
心说,其实这事也怪不得他……
许锦安心中确有愧疚,懊恼道:“公主,是许某未注意到这些,才令你一人在林中受了惊吓。”
昭鸳摆手:“无事的,是我自己瞎跑的。”
昭鸳说的是实话,在另外两人耳中却变了味。
许锦安想:她真善良,这都不会怪罪我,她会不会也有一点喜欢我?
蔺北行神色一凛,冷哼一声:“你与他关系甚好,倒不舍得怪他。”
语落,蔺北行欺身上马,头也不回地又进了猎场。
昭鸳哑然,这都哪跟哪啊。
蔺北行那般神情……倒像是醋了?
呸呸呸!怎么可能!
昭鸳用力摇头。
蔺北行分明就是喜欢昭姝,他在她面前那般温柔,那才是喜欢一个人的模样吧。
昭鸳啊昭鸳,你怎么又在自作多情。
可心底里又有一个声音在说:可他前世不也曾待她那般温柔吗?到头来不还是一场虚妄?温柔就真的是欢喜吗?蔺北行不是最会逢场作戏?
许锦安走至昭鸳身侧:“公主,你是否有受伤?”
昭鸳摸了摸方才蔺北行抚过的脸颊,淡淡说:“无事,小擦伤。”
身后人还在说,昭鸳却未听。
“抱歉,许公子,今日我有些劳累,便不与公子多加交谈了。”
昭鸳一路往外走,与在外等的阿玉汇合,一同回了院中。
昭鸳为兔子简单处理了伤口,又用穿不下的旧衣裳,为小兔子做了窝。
阿玉拿起一片菜叶子逗弄它,好奇道。
“公主,这兔子是何处来的?”
昭鸳撑着下巴,只说:“路上捡的。”
蔺北行特地为自己猎的?说出来她自己都不相信。
“公主给它取个名字吧。”
昭鸳随口道:“那便叫小雪吧。”
几日后。
昭鸳醒来,只见床边有一只破碎的花灯。
她一怔,抬眸望去,角落中的那只花灯不见踪影,赫然就是被拖到了眼前。
始作俑者小雪一脸无辜地缩了缩脖子。
昭鸳轻叹一口气,捡起那破碎的灯,灯中仍有一行字。
昭鸳只瞥一眼,霎时顿住。
上边的字不再是那一句,而是——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