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濯深眸骤然一缩,一把揪起沈慕泽的衣领抵在墙壁上,声音里掩了几分不自知的慌乱:“你说什么?许念白她人呢?”
沈慕泽目色沉寂的看着眼前情绪有些失控的江延濯,反握住他的手臂。
“江先生,许小姐的死亡证明现在就在李医生的办公室里,我们能做的,已经尽力了。”
说完,沈慕泽带着病历本大步离开,不做停留。
他生怕自己再多看江延濯一秒,都忍不住想骂一句活该。
江延濯失神的退后了一步,宽厚挺拔的背脊贴在冰冷的墙面上。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电。
她犹豫了几秒拿起一看,是许母。
犹豫几许后,江延濯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里,许母的声音难掩期待:“延濯,医院那边打电话过来说那个灾白死了,你接到消息了吗?”
江延濯声音沉下:“嗯,刚知道。”
得到肯定的消息,许母雀跃的语气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那也是活该,我的女儿本该就只有侨月,如果当初不是这灾白……”
许母话未完,江延濯却已听的眉目凝起,冷声打断:“我还有事,先挂了。”
话落,他直接切断了电话。
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里,江延濯抽完了整整一包烟。
猩红的火白烟雾缭绕,麻痹着他的神经。
等到烟盒里再也拿不出烟,江延濯才朝许念白主治李医生的办公室走去。
推开门后,李医生正在整理病人档案。
江延濯之前陪着许念白来过一次,所以很自然的叫了声:“李医生。”
李医生见到他,先是一愣,而后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许念白家属吧?我就带你去认领患者骨灰。”
闻言,江延濯心忽然一空,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闪过,让他猝不及防。
但李医生没有耽误,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
一扇大门前,李医生把一个白瓷骨灰坛抱着走了出来。
“江先生,节哀。”
江延濯垂在双侧的手,止不住微微收紧,却迟迟没有接过来。
许久,他才低哑着嗓子启唇:“她的病,不是不会死吗?”
李医生一愣:“你听谁说的?许小姐的心脏状况一直不好,我曾建议过她做移植手术,可她说,没必要。”
听谁说的?
江延濯如哽在喉。
许念白曾没心没肺的跟他说:“你放心,我一定长命百岁,比你还活的久。”
此刻的她,没有了当初张扬的气焰,只变成一个小小的坛子。
……
江延濯抱着许念白的骨灰坛出医院时,天空下起了濛濛细雨,温度压抑的让人发闷。
上车后,特助明蔚见状,目露诧异:“江总……这是?”
“许念白。”
明蔚又问:“江总,那你现在是去许家吗?”
江延濯垂眸看了眼怀里骨灰坛,摇了摇头:“回御风别墅。”
明蔚一脸惊讶:“可是许小姐已经……”
江延濯冷眼扫视了他一记,明蔚连忙噤声。
御风别墅。
车抵达别墅后,江延濯抱着骨灰坛下了车,明蔚看着他的背影,拿出了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喂,苏小姐,麻烦你来御风别墅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