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车迫停,轮胎和车道的刮擦声响彻云霄。
我心脏骤停。
整个人动弹不得,只能站在原地怔怔看着那辆库里南!
“闻砚……”
我以为我在喊,可发出来的声音却那么小,小到我自己都听不见!
就在这时,库里南的车门被打开。
闻砚走下来,眼底还有未消散的猩红。
他颧骨上还带着鲜红的擦伤,但并不显得狼狈,反而有种浴血的狠戾。
他没事。
意识到这点,我终于缓过来,径直朝他跑过去,一把抱住他。
隔着大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我鼻腔有些发酸:“幸好……你没事。”
闻砚身子一僵,随后便用力将我扯开。
“为什么不躲开?沈栀晴,你想死吗?”
他咬着牙问出这句话。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闻砚这样的表情。
悲痛,后怕,愤怒……各种情绪糅杂在一起,分明告诉我一件事——
他还爱我。
鼻尖还萦绕着闻砚的冷香,我哑口无言,不知道怎么解释。
这时,闻tຊ家的保镖也赶了过来。
他们打开布加迪车门,把沈停拽出来,押在地上。
沈停吃痛,一边挣扎着一边痛喊:“闻砚,你这疯子!”
闻砚冷冷扫了一眼他:“故意杀人,把沈停送去警局,多请几个人关照他。”
说这话的时候,他没什么表情,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沈停吓得一抖,凄厉地喊:“我不去警局!”
闻砚不为所动。
沈停又看向我:“沈栀晴!你真要看着我被他送去警局吗?”7
“我是你哥,是沈家的独子!沈家不能没了我!你不向着我,反而向着一个外人?沈栀晴,你真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你不肯去要那五千万又怎么样?就算你现在是沈家的掌权人又怎么样?闻砚还不是要和你离婚?!这次你能用寻死留下他,下次呢?没了闻砚,你这花瓶能撑多久?”
“你真要为了一个男人,让沈家万劫不复吗?”
……
我也恨沈停,但也清楚,不能让闻砚真的把他送进警局。
父亲的心脏病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我拽了拽闻砚的袖口:“闻砚,别真把他送警局。”
闻砚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里情绪复杂难辨,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他抬了抬手,那些保镖心领神会地捂着沈停的嘴拖走了。
很快,车道旁只剩我和闻砚。
不远处,撞在一起的库里南和布加迪还在冒着黑烟。
闻砚还是那幅冷冽的姿态,仿佛要将空气都冰冻凝固。
我脑子里想着各种能打破僵局的话语。
最后还是闻砚打破了沉默:“沈家掌权人?沈栀晴,你什么时候这么有野心了?”
我听得出来,他觉得这很荒谬。
从来只知道享乐的骄纵大小姐,突然夺权做掌权人,就好比你爹突然告诉你,他是你娘一样荒诞。
毕竟就连上一世的我,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会收购沈氏。
可如今,只有这个方法,才能避免上一世的重蹈覆辙。
我不想深谈这个问题,掏出纸巾擦去闻砚脸上的血迹:“没野心怎么站在你身旁?”
闻砚偏头避开了我的手。
我的手一顿,最后垂回了身侧。
过了一会儿,司机开着卡宴来接闻砚,我也坐了上去。
闻砚没有阻止我,却也没有更多的交流。
一直回到闻家。
私人医生过来看诊,确定闻砚只是脸上有轻微擦伤,并无大碍。
卧室里。
我坐在床边,听着浴室里的流水声,视线落在空白的墙上。
原本挂在上面的婚纱照不见了。
不仅如此,衣帽间里我的衣服,梳妆台,护肤品……
有关我的东西都不见了,尽数被清空,就仿佛那三年的婚姻不存在,我从未在这儿生活过一般。
我心里闷堵,有些鼻塞。
这时,水声停了。
我抬头就看见闻砚围着浴巾走出来,发丝上的水珠落到他的锁骨上,滑过那片纹身,胸肌,腹肌……
看见我时,闻砚的眼神淡淡,还带着些不悦。
“出去。”
霎时,我心里涌上一股火。
闻砚,你装什么呢?
要是真的放下我了,怎么会冒着生命危险救我,怎么会在车祸之后流露那样的神情?
我猛地站起身朝他冲过去,在他惊诧的眼神里,双手圈住他脖颈,双腿盘在他精硕的腰间,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闻砚下意识地揽住我的腿,却还嘴硬:“下去!”
我不听,手直接抚上他胸口那片纹身,顺着水珠摸到腹肌,手还在不断向下探去——
结婚三年,我甚少主动。
此刻,闻砚身子都僵了,耳廓肉眼可见地红起来。
他一把钳住我的手,手烫得惊人,哑着嗓子:“沈栀晴。”
男人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炙热,却在极力忍耐。
我视线落在他的唇上,呼吸交缠之间,点火般地问了句:“闻砚,你是不是不行?”
闻砚眼神一沉,眼中像是有什么线烧断了般。
我下意识的想往后退,却被闻砚直接扔在了床上。
紧接着,他古铜色的身躯压了过来,霸道吻上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