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鸢手中的筷子掉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不同意,凭什么算了?”
唐衍看着她:“这几天你有照过镜子吗?”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都辛苦成什么样了?”
“杨禛淮针对你,长虹是不可能发展起来的。”
齐鸢拍案而起,怒火涌出胸口:“所以你就替我做决定?”
唐衍揉着额角,语气有火,更多的是无奈:“你不肯离开京市,就只能活在杨禛淮的威胁之下。”
“我尝试说服爸妈,可他们已经不肯再退让。”
“一年的时间,长虹在杨禛淮的打击下,根本发展不起来。”
齐鸢怒火更胜:“你怎么知道发展不起来!我已经在努力……”
看着唐衍悲凉的眼神,齐鸢剩下的话堵在了喉咙。
唐衍苦笑道:“对,你已经在努力了。”
“努力的代价就是你的健康,还有越来越少的见面时间。”
“这样的关系,对我们来说都是折磨。”
“放手吧,齐鸢,趁我们彼此还有最美好的回忆,趁我们留着最后的体面。”
良久,齐鸢才挤出一句话:“阿衍,等等我好吗?”
她拉着唐衍:“即使是折磨,我不想放手。”
她眼眶发红,好像多说一句话,眼泪就要掉下来。
要是以前,唐衍早已心疼不已地答应了下来。
可这次,唐衍没有心软,毅然决然地抽出手:“没有我,杨禛淮就不会针对你,你也能轻松一些。”
“我宁愿你拥有健康和事业。”
说着,唐衍把那只腕表塞进齐鸢手中:“很抱歉,我只能陪你走到这。”
那只腕表是齐鸢用自己的第一桶金买的,唐衍戴了四年,从未取下。
可现在……
齐鸢的手颤抖得不成样子,推回去:“不,我不要结束。”
“阿衍,你收回去。”
推搡间,腕表“嘭”地砸在地上,机械碎片飞了一地。
齐鸢终于忍不住,蹲下身捡起碎片,失声痛哭。
唐衍深深地看了齐鸢一眼,还是没有安慰她,转身上楼。
齐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她摩挲着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心中五味杂陈。
她没有把项链还给唐衍。
因为一旦把珍珠项链还给他,他们之间就划清界限,什么也不剩了。
一个月过去,唐衍没找过齐鸢一次,齐鸢找他,也被拒之门外。
齐鸢总算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度日如年。
唐衍不在的日子里,思念如野草一般疯长。
她既希望唐衍来找她,要回这条项链,这样他们之间不至于连面都见不着。
也希望唐衍永远不要来找她,不要把这条项链送给其他女人。
这天,齐父难得休假,齐鸢回到父母家中一起吃饭。
齐母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小鸢,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听到这话,齐鸢心中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眼泪如断线般珍珠落下:“爸,妈,阿衍要和我分手。”
齐父目瞪口呆:“怎么回事?我去营队的时候,你们不还好好的,还商量着结婚吗?”
齐鸢抹着眼泪,哽咽着把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齐母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拍着齐鸢的后背:“小鸢,我看得出来阿衍是个好孩子,是你们没有缘分。”
齐鸢在父母的安慰下,总算好受一些。
吃了饭,齐鸢走出门,只见杨禛淮的丰田停在门口:“上车。”
齐鸢没理他,越过它要走。
杨禛淮继续道:“如果你不上车,就别想见到唐衍最后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