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朝咬了咬唇,心里虽然万般不情愿,但也知道拗不过傅锦文,只得不情不愿地坐起身来。
她一边慢吞吞地穿着衣服,一边小声抱怨:“真是个暴君。”
傅锦文仿若未闻,只是低头看了看腕表,那tຊ表情仿佛在说,时间可是在一分一秒流逝。
陆朝朝终于收拾妥当,跟着傅锦文上了车。一路上,她都望着窗外,默不作声。傅锦文也未开口,车内的气氛沉闷得让人压抑。
到了公司,她抿了下唇,犹豫了半晌之后,先下了车,而后看见傅锦文那西装笔挺的模样,简单又不失贵气。
还有男人的脸上依然是她无法猜透的面无表情。
哪怕一个让她可以去解读的表情都没有。
见他在她面前站定,半晌,来了一句:“还不进去?”
“哦,哦。”
点点头,陆朝朝老实地跟在傅锦文身边往大楼内进去,也无暇去注意周围上千双难以置信的目光。
一大早,人事部便下了通知,傅氏集团会来一位总裁贴身助理,而这样的职位,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毕竟傅总的上一个全能助理段怀川当了三年助理现在直接晋升成为项目部总监,而傅锦文下一任助理就成了备受关注的一点。
而今天,傅锦文身边竟然跟了一个女人,平时除了乔依秘书之外,他们可是从来没见过总裁带哪个女人来公司的。
所以不少人就开始猜测,难道傅总带的这个女人就是新来的助理吗?
不过为什么助理是跟总裁一起来上班的呢?而又是什么样的大人物会让总裁大人亲力亲为,这般照顾,这般上心。
陆朝朝虽然一路上都安分地跟在傅锦文旁边往最高层上去,可终于还是在出了电梯之后,注意到了周围那么多双停留在她身上那些审视而异样的目光。
被他们看得越来越不自然,甚至浑身都开始发毛了起来。
抿着唇,目光偷偷地扫过在场所有的人,也没有注意到傅锦文突然收住的脚步,整个人直接往他的背上撞了上去。
“嗷!”
扶额,她忍不住呼痛,想要谴责傅锦文,却不敢恍然间回过神来,这不是八年前的傅锦文,不是那个会乖乖哄自己的小狗,这是一匹狼,是傅氏集团的掌舵人。
而且还是她的债款人,她一丁点儿发火的资格都没有,不知怎么心里就委屈起来,小声地说着!“傅总。”
“跟我进来。”
傅锦文侧目,没好气地斜睨了她一眼,跟着,径自推门走进了办公室。
陆朝朝哪里敢多做停留,这些眼神简直比刀锋还让人觉得恐怖,再不找个地方躲一躲,她一定会被射得千疮百孔。
走进那豪华如宫殿的总裁办公室,使用了高级柔软的羊毛地毯,陆朝朝踩下脚去。
再抬眼,便见傅锦文已经在他专属的总裁办公椅上坐了下来,指着这件偌大的办公室另一边的角落,道:“那是你的位子。”
顺着他手指的地方,陆朝朝投去视线,但见在办公室的右下角,此时正摆着一张办公桌,上面放了些许文件。
听傅锦文的意思,那就是她工作的地方了。
不是吧?
陆朝朝背脊一凉,扫了这间供别人开个小公司的豪华办公室一圈,暗忖道:
让她在这里工作?那不是变相地跟他共处一室么?
傅氏集团,什么东西缺?还分不出一个小办公室给她么?还需要堂堂一个大总裁让出一块小地让她办公?
“傅总……”陆朝朝正要说话,突然传来传来敲门声淹没了她的声音——
“傅总,我是过来做交接的。”
来人正是段怀川,他前段时间升职成为项目部总监,他一眼就看见了陆朝朝,富有深意地笑了笑,“你好,我叫段怀川,以前是傅总的助理,以后就调去项目部了,我先交代一下你作为下一任总裁助理需要做些什么。”
陆朝朝点点头,静静地听着段怀川说话,下一秒,段怀川将一摞文件交给她,并且说:“这是傅总的生活习惯和详细情况,陆助理我建议你最好能尽快将这些熟记于心,毕竟咱们傅总做什么都很挑剔,比如牛排只吃七分熟,咖啡只喝六分糖,所有的东西最好做到完美无缺。”
“我是人,又不是机器人。”陆朝朝不满地说道,“怎么可能做得到完美无缺?”
傅锦文微微眯起双眸,目光中透着冷峻与犀利,他紧抿着薄唇,脸部线条显得格外硬朗。只见他眉头紧锁,右手拿着钢笔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当听到陆朝朝的反驳时,他嘴角向下撇了撇,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耐,身子往后一靠,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说道:“陆助理,你好像对我的工作安排不太满意?”
陆朝朝谄媚地说:“没有没有,傅总,天地可鉴,我绝对没有不满意。”
傅锦文冷哼一声,直勾勾地盯着她,目光犹如寒刃:“最好是这样。我不希望我的助理是个只会抱怨,却没有实际行动的人。”
陆朝朝连忙点头,像是小鸡啄米一般:“傅总您放心,我一定努力做好,为咱们傅氏集团添砖加瓦。”
她表完衷心,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乔依又拿着文件进来——
“傅总,这是今天需要签字的文件。”
“正好,乔依把你作为秘书的工作内容也和陆助理交接一下,等你回去休产假了,秘书的工作也要有人干。”傅锦文说话间,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陆朝朝。
陆朝朝心里咯噔咯噔的,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乔依看了看羸弱的陆朝朝,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傅总,陆助理一个人干两份活,未免太辛苦了点吧?她会做不过来的。”
陆朝朝满脸感激的看向乔依,此时心里闪过那一句“girls help girls”!
傅锦文皮笑肉不笑地将问题抛给陆朝朝:“陆助理,你觉得辛苦吗?”
她哪儿敢说这些话,只能昧着良心说:“呵呵……不辛苦,不辛苦,能帮傅总干活,是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