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茶砖沉甸甸的,一摸就知道价值不菲。
但看霍伯言闭目养神,她又不敢问对方价值,毕竟那个数字说出来,对她恐怕是个难以企及的数目。
江离觉得,自己若是不做些什么,这次必定欠了霍伯言的情。
……
回到家,面对着颇为勤快做好饭菜的江离,霍伯言挑眉,“你今天,怎么了?”
避开那双探究的黑眸,江离眼眸微垂,认真的给霍伯言舀了一碗汤,递过去:“没什么啊。”
霍伯言接过汤,但仍旧看着江离。
像是不得到答案,便不罢休。
江离无奈,支支吾吾的解释道:“就当是报答……也不算报答吧,我们是夫妻,妻子给丈夫做饭,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反正就是你对我好,我对你好,都是相互的。”
解释到最后,江离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她只是单纯的为霍伯言做点事。
就算他们的婚姻不是因爱走到一起,但既然他在付出,那她也理所应当的要做点什么,否则良心难安。
闻言,霍伯言微微弯起唇角,落地窗洒落进来的稀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一层茸茸的柔光。
让江离看愣了神。
直到霍伯言的身影突然靠近,一股清冷的雪松香气钻入她的鼻腔,吓得她浑身僵住,睁圆一双美眸。
“干,干嘛?”
“你要围着围裙吃饭吗?”霍伯言站在江离跟前,以拥抱的姿势,伸手到她身后,帮忙解开她身上的围裙。
灼热气息喷洒在耳边。
低沉的嗓音沾染着莫名的暧昧,江离的心脏跳动的频率兀自加快,酥麻的感觉从发根传到颈椎。
甚至有点腿软!
幸亏,霍伯言帮忙解开围裙,便退后一步,否则江离真要站不稳,忙拉开椅子坐下:“谢谢,快喝汤吧,不然冷了就不好。”
“好。”
霍伯言把围裙挂好,顺势在江离身侧坐下。
两人的手臂微微相碰。
空气里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是他身上的味道,江离脸上升腾起一捧温度,这靠的是不是太近了点?
她忍不住悄悄的偷看。
霍伯言神色自若的喝了一口汤,只是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都止不住,只能用碗来遮掩住。
“味道还可以吗?”江离有点紧张问道。
为了给霍伯言做这顿饭,江离足足花费了三个多小时,尤其是这盅汤,更是熬了快五个小时。
虽说她自认厨艺不错。
但霍伯言一直不说话,她心里没底。
“很不错。”
霍伯言搁下筷子,每一道菜都给出了评价,尤其是江离最爱的那道糖醋里脊:“肉质软嫩,酸酸甜甜的味道,很有南方菜系的风味,外焦里嫩,口齿留香,回味无穷。”
江离眼睛一亮。
她最拿手的就是糖醋里脊,没想到霍伯言跟她的口味一样!
“那明天还给你做糖醋里脊?”
自己自豪的拿手菜得到了认可,江离相当的有成就感,自信心一下子就提升起来。
瞧着江离那得意的小模样,霍伯言弯了弯唇角,一抹浅浅的笑意染上眉梢。
“家里你做主就好。”
简单的一句话,直接定义了江离是女主人的地位。
江离小脸泛红,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心里是说不清楚的高兴。
饭后,霍伯言主动把洗碗的活给揽下来,让江离去洗澡。
想到自己做饭,把碗筷交给霍伯言来洗,分工明确也很公平,江离便回房间洗澡去,忙碌一天可累了。
铃铃铃!
霍伯言刚把碗筷洗好,便接到好兄弟的电话。
他擦干手上的水渍,接起电话:“说。”
“四哥,跟你说个笑话。”对方笑的花枝乱颤,快要喘不上气来:“有人说你结婚了!哈哈哈!这怎么可能!如果你结婚了,我立马倒立吃粑粑!”
“算我一个!”
“加一!”
电话那边一阵鸭子笑。
很聒噪。
霍伯言的俊脸浮现几根黑线:“是的,我结婚了。”
瞬间,叽叽喳喳的一群人安静下来。
他们还是不敢置信。
“等下,我好像出现幻听了。”
“不是兄弟我不看好你,就你这冰山性格,真的会有女人受得了吗?她……”
“她很好。”霍伯言打断对面的喋喋不休,他微微偏头,听到浴室那边传来的动静,眼眸不自觉变得温柔。
没结婚前,所谓的家对于他而言,跟有血缘关系的人住在一个地方。
更多时候,他还是习惯一个人住酒店。
而现在,因为江离,让他重新定义‘家’是什么。
霍伯言轻笑道:“有机会介绍给你们认识。”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兄弟们都tຊ在夜色呢!”
“不了,我们要早睡。”
“这还九点不到呢!”
“等你们结婚了,自然就懂。”霍伯言不想再浪费时间多言,因为他听到江离从浴室出来的脚步声。
刚沐浴完的江离扎着一个可爱的丸子头,瓷白的面颊酡红,杏眸里泛着水光,乖巧的像个瓷娃娃。
一身墨绿色珊瑚绒的长袖长裤睡衣,脚踩粉色软绵拖鞋。
她原本打算洗澡后,就直接回房间。
但想想,不跟霍伯言打一声招呼,似乎不太好。
可现在霍伯言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倒是让她一下子拘谨起来,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是觉得她新买的这套睡衣不好看?
但买女款送男款耶!
要不要趁霍伯言还没发现前,把男款睡衣藏起来?
江离不自在的扯了扯衣角:“怎,怎么了吗?”
霍伯言忽然上前,用拇指轻轻擦拭江离的额角,那儿还有没清洗干净的洗面奶泡沫,并给她看沾染在拇指上的泡沫。
“这个。”
江离羞窘,她太困了!
她转身要走,又停下来,嫩葱白的食指指着身上的睡衣:“你觉得好看吗?”
毕竟霍伯言可是行走的衣架子,衣品好的没话说,每日走进公司,就跟国际超模走秀似的。
就算她给霍伯言买过几次衣服,霍伯言也没说不好,但她心里还是没底。
闻言,霍伯言微怔。
他注视着她,狭长的眼眸中似乎有光在跳动:“都好看。”
江离腼腆的对他笑了笑,又指了指放在沙发上的那套新男款睡衣,便趿拉着拖鞋,进浴室去。
……
胃痛把傅临洲给折磨的失了眠。
在医院被江离无视,加上一个多月没联系,傅临洲越发的暴躁,俊脸乌云密布,眸光猩红,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联络人。
他给江离的备注是:麻烦。
管家兢兢战战的送来十几瓶不同厂家的胃药。
下一秒,全被傅临洲扫落在地上,他泄愤似的用力按下江离的电话,咬牙切齿:“江离,你真是好样的!等你过来再好好教训你!”
嘟嘟嘟……
声音传来的一瞬间,傅临洲高高在上的问道:“江离,你还没闹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