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书妤
简介:书妤循着声音望去,是宋卿时的屋子里传来的。她拢好衣服朝着他的屋子走去,就看见零已经候在了门口。对方看了她一眼,眼底的担忧不加掩饰。“十九……”他像是想要说什么,又停住了。“声音是从王爷屋子里传来的。”“嗯……”零顿了下,想起十九对主子的感情,他低声道:“拜托你了。”说罢便直接离开了。书妤挑眉,敲了敲宋卿时的房门。里面没有回应。“王爷,我进来了。”推开门,映入眼帘是一地狼藉。
才来王府没几个月,书妤就接二连三的受伤。偏偏这一次,伤得还特别重,要几日都窝在床上。
“这是太医拿来的药,记得敷。”
零站在书妤的床头,仔细地叮嘱着。
不知道为何,从那次书妤把宋卿时抱回来的那夜以后,零对她的态度明显改变了,变得亲近了很多。
书妤还不能坐起来,只能微微颔首表达感谢。
零看了她很久,忽然开口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杀了徐骋。”
书妤侧过头,把头转到另一边,明显是不想和他讨论这个问题。
自顾自,零道:“主子被下药,你知道是徐骋干的,所以才会去杀了他,对吗?”
“你心疼主子,你想要为他报仇。”
书妤:“……”
站在门外准备敲门的手停了下来。
“没有,……我只是看他不爽。”
书妤声音嘶哑,嘴唇也因为长时间缺水发白起皮。
“你骗不了我,”零像是掌握一切真相,斩钉截铁,“十九,你真应该看看那夜你抱主子回来时的表情,那可不是属下会对主子流露出来的。”
虽然她之前也有说过倾慕主子,可是零不知道她对主子已经如此用情至深。
乘黄:【又是为绝美爱情流泪的一天。】
*
是夜。天边划过一道刺眼的闪电,大雨倾盆而下,在天地间织起了巨大的银色雨幕。“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彻了整个京城。
书妤随意披了一件衣服,站在窗外看雨。她住的地方种了一棵桃树,白色娇嫩的花瓣被雨水打落,散了一地,像是铺了一层雪。
乘黄见她一动不动就这么看了许久,不免有些好奇,【宿主,你很喜欢桃花?】
连衣服和簪子上面都有桃纹。
眸光闪了下,书妤淡淡道:【谈不上。】
乘黄眨眨眼,总感觉宿主在说这话时冷淡了几分。
【那你……】
“哗啦!”
一声剧烈的响声打断了一人一系统的对话。
书妤循着声音望去,是宋卿时的屋子里传来的。
她拢好衣服朝着他的屋子走去,就看见零已经候在了门口。
对方看了她一眼,眼底的担忧不加掩饰。“十九……”
他像是想要说什么,又停住了。
“声音是从王爷屋子里传来的。”
“嗯……”零顿了下,想起十九对主子的感情,他低声道:“拜托你了。”
说罢便直接离开了。
书妤挑眉,敲了敲宋卿时的房门。
里面没有回应。
“王爷,我进来了。”
推开门,映入眼帘是一地狼藉。
宋卿时正蹲在地上捡碎掉的瓷片,见到她来,头也没有抬一下,只是拎着一边袖子慢慢地捡着。
书妤走了过去,也蹲在地上帮他捡。
靠得近了,她才发现碎掉的是一个香炉,棕褐色的瓷片上还残留着些许灰烬。
全部清理好,书妤重新拿了一个香炉,又点上了三根香带给他。
宋卿时没接,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他不接,书妤也没收回,只是维持着递出去的动作。
空气滞缓,点燃的香静静燃烧着,袅袅烟雾慢腾腾升起。
“今日是我母后忌日。”
他没有用‘本王’,用的是‘我’。
书妤看着他,明明用着最平静的语气说出这话,眼神却那么哀伤。
她抿唇,拉过宋卿时的手,把香塞进了他的手里。
“过来。”
书妤领着他把香插上去,随后自己也点了三根香,对着供奉着的灵位拜了三拜。
宋卿时的母亲是皇后,她的灵位却不能入皇陵,只能供奉在这tຊ。
关于他的母亲,书妤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在宋卿时的家庭背景介绍里关于他母亲的介绍只有一句‘被身边侍卫下药强*后上吊而亡’。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涵盖了她悲惨不幸的一生。
书妤低着头,拿出手帕将宋卿时沾上灰烬的手指一根根擦拭干净。
期间他一动不动,任由她摆弄。像是一个失去生气的布娃娃。
难怪零站在外面不知道该怎么办,宋卿时这种情况,确实会让人束手无策。
她还没全部擦拭完,宋卿时就甩开了她的手。漆黑的眸子牢牢地锁住她,“十九,你说过喜欢我。”
“嗯。”
“为什么,”宋卿时顿下,忽得朝她走近几步,两人距离一下子缩短,近得呼吸都在交缠,“你喜欢我的脸么?”
说着,宋卿时视线慢慢下移,落在她的唇瓣,又慢慢移回来。眸子微弯,眼里像是藏了一把小钩子。
书妤看着他,毫无疑问,宋卿时是漂亮的,他是那种在人群中一眼看过去就会觉得惊艳的长相。
要是没有摄政王这个身份,恐怕追求他的人就可以绕京城一圈。
所以他问她是喜欢他的脸吗,答案很显然。
没有人不会喜欢漂亮的东西。
但是书妤知道,宋卿时想听的答案不是这个。
见她沉默,宋卿时嘴角勾起讽刺的笑。
“果然……”
“王爷为什么要在意这个呢?”书妤重新牵过他的手,慢慢擦拭,“喜欢你的脸,是因为喜欢你。”
“两者并不冲突。”
宋卿时蓦得呆住,唇瓣张了张,却不知道说什么。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为什么能把这些话说的这么坦然。”
古人表达情情爱爱的都是很委婉的,很少有人直接把爱挂在嘴边。
书妤笑了下,“属下不说,王爷怎么会知道呢?”
她擦好了,却没有松开。宋卿时觉得被她握着的手热烘烘的,不自然地把手抽了回来。
“油嘴滑舌。”
被她这么一弄,原本在母后忌日的难过心情消散了一些。
其实原本也没什么,没有她的日子,宋卿时都是自己一个人熬过来的。事实上,那些痛苦灰暗的时刻都熬了过来,这又算什么。
往常他只需要休沐一天,呆在屋子里和母亲说些小话,也就过去了。
可是现在……
宋卿时看着松开他后又开始收拾一地狼籍的十九,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下意识逃避,所以用其他的话题来掩盖,“徐太傅已经告老还乡了,徐骋的事他也不再追究了。”
书妤的动作一顿。
“下次你若是再肆意妄为,本王不会饶了你。”
“不管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