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外,上午九点。
傅瑛蔓推开门下车,一股冷风就钻了进来,冷的她一哆嗦。
魏聿丞从车那边下来,给她围了围巾。
她特意赶早一点来,为的就是能够再和梁书伦多聊一会。
毕竟他自己的亲口说了,可能是最后一面,他也是她相处了二十一年的朋友了。
没过一会,傅瑛蔓往四周看了看,找寻着梁书伦的痕迹。
一瞥眼,就正好看到了朝这里走来的梁书伦。
此时的他正披着貂裘行走在寂寥的风雪中,独身一人。
与之作陪的只有一排深深的足迹,可足迹虽然深落雪也愈急,旧足迹总会被新落雪覆盖上。
傅瑛蔓等着他走了过来,才问:“怎么不叫人开车送你来?”
梁书伦只是摇摇头,看着大雪飘落的景色:“毕竟不一定再回来,想再多看看这里的景色。”
走近机场之后,她回头看了身后的魏聿丞一眼。
魏聿丞也马上明白了傅瑛蔓的意思,去找了个位置坐等他们两个说完告别的话。
傅瑛蔓昨天在和魏聿丞回去之前,特地去了一趟佛禅寺:“这是我去寺里求的平安符,希望你一路平安,健康快乐。”
他顿了顿,将要说出口的话变得分外艰难,苦涩在口腔中蔓延:“会快乐吗?”
傅瑛蔓笑了笑:“为什么不会呢?”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其实你挺优秀的,如果没有那样的事发生,我是真的想过要和你结婚。”
“可是你的做法做错了,你不应该瞒着我,你看,你现在治疗的不是也很顺利吗?”
“或许我会陪你一起治疗,或许现在我们都已经结婚了。”
可那些终究都只是或许,梁书伦不是神仙,他根本就预知不到自己的结果。
他只能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现在这样的结果,那也是他自己该承受的。
梁书伦面目憔悴,那双桃花眼像快要沁出血来,嗓音低沉沙哑道。
“我知道了。”
但听了傅瑛蔓的这些话,他还是放下了不少。
梁书伦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魏聿丞:“他对你好吗?”
傅瑛蔓点头:“比你对我还要好,现在放心了吧?”
他那双泪眼汪汪的眼,就这么盯着傅瑛蔓看,看了很久才说出来一个字:“好。”
那就好,可他自己又要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的好起来?
他接过傅瑛蔓手里的平安符:“手机保持联系,结婚的时候我虽然不一定能来。”
“但是我的祝福一定会送到。”
傅瑛蔓现在是真的已经把梁书伦当成了朋友,过去的事情虽然不,但是也没有忘记。
只是那些已经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记忆了。
“你也是,你结婚的时候,或许我和魏聿丞可以出国去看你。”
梁书伦握着拳,他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怎么样,但是至少他现在还没有想过娶别人。
“好。”
傅瑛蔓看了眼时间:“快进去吧,不然飞机赶不上了。”
时间过的可真快,这是梁书伦此刻唯一想要感叹的一句话。
他张了张口,又没有说出什么,最后千言万语就只成了两个字。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