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脑一片空白。
“啊!”
他一口咬断了我身后阿桃的颈脖,瞬间鲜血四溢。
阿桃闷声倒地。
我脑中轰了一声,有些僵滞地转过身。
阿桃倒在地上,鲜血从她的颈脖蔓延开来,血肉模糊。
我手忙脚乱的堵住她渗血的血窟窿,浑身颤抖。
“阿桃……我带你去找狼医……”
阿桃颈脖不断流着血,像是怎么也止不住。
地上蜿蜒出一条血河,染红了我的裙摆。
“狼后,阿桃……好疼……”阿桃气若游丝,定定的看我。
她伸手似乎想要触摸什么,但却已没有力气举起。
“你坚持一下……我让狼医来救你……”
我无措地抱着她,在脑海里呼唤着系统暨白,让他救人。
可是他却没有回应我。
阿桃含泪的眼眸渐渐闭上,手已无力垂下,而后一点点幻化为狼身,了无生息。
“不……”
我悲痛的抱紧了怀中的狼,浑身也仿佛跟着她的躯体一起变冷。
“阿桃你别闭眼……别闭眼……”
心彻底绝望,我失魂般的喊着阿桃。
可她却不再回应。
从前,明明只要我一唤,她就会立刻回我。
我仰头看向流翼,眼底是悲痛欲绝。
“你杀了阿桃,干脆把我也杀了!”
流翼不满我此刻的叫嚣,沉着脸低斥:“胡闹,不过是条狼侍奴隶!”
说罢,他揽着雪怜的腰转身离去。
……
墓山。
我赶走了所有狼侍,不让任何狼靠近我。
我为阿桃做了一个人族才有的小土丘,再做了一个简易的灰色墓碑。
我用指腹仔细擦拭着墓碑名字上的灰尘。
阿桃最爱干净了。
隐雾洞里里外外都被她收拾得又干净又整洁。
“我这个形如枯木,心如死灰的人没先死,你却先走了……”
我喃喃自语着,泪水无声淌落。
“要是你死后,也能去异世界,那该多好……”
小丫头总说,我去哪她便去哪。
现在我的生命在倒计时,离开这个世界的日子也在一天天减少,以后连她的墓都见不到了。
一夜未眠。
翌日,太阳高升。
光洒进洞穴内,我却只觉得浑身冰寒。
流翼命狼侍送来了桃花酥、人族的衣裙、以及一堆狼侍。
从前每回我们吵架,他都会给我送礼,向我示好,再深情款款地服软。
哪怕我有再大的火气,也烟消云散了。
但这次,我将所有的一切都拒之门外。
夜色降临。
流翼大步走进隐雾洞穴内,神色复杂地看着我。
“我送你的狼侍都是自小受过狼族训练的,你为何一个都不要?”
我摩挲着手里的牌位,低声应道:“她们都不是阿桃。”
流翼上前拽住我的手,语气带愠:“死了个狼侍而已,这灵位牌你供给谁看!”
我心静如一潭死水。
穿越来异世数年,我与英年早逝的人族父母并无太多感情。
阿桃是我在这异世唯一的家人。
她虽是狼侍,但数年的相伴,我们早已情同姐妹。
我的世界人人平等,但狼族的世界却是尊卑有别。
是我忘了,我与流翼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流翼看着我伤神落魄的神色,沉沉叹了口气。
“盈儿,我去寻一条和阿桃长得一模一样的狼来,继续给你做狼侍,你不要伤心了。”
见我毫无反应,他上前几步,握住了我的手。
“若不是她当着那么多狼的面得罪阿雪,我也不至于下不来台。”
“倘若不直接处死她,你隐雾洞穴里其他狼都会遭殃。”
“以她一狼之死,换其他狼不用受罚,也是死得其所。”
我心中的冷意蔓延到四肢百骸,一点点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中抽离。
“流翼,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找个相似之人便能解相思?”
流翼神色一僵,有些闪烁地避开了我的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