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陆白薇
简介:“你把蛇打死了,我晚上做梦,不会梦见死掉的蛇缠我吧?”知道陆白薇香软,将人搂在怀里,她脑袋还不安分的乱拱,贺霆对这种香软感触更深了。跟着唐元良入山几次,贺霆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京城来的小白知青。除了学着狩猎,山里的毒虫鼠蚁他见识过不少,认得刚才攀在陆白薇蚊帐杆子上的,是一条没毒的松花蛇。唐元良告诉他,这种蛇不但没毒,肉质还特别鲜嫩。跟鸡一起炖来吃简直绝了!他还从唐元良那儿知道,不但唐云苓不怕蛇,他媳妇儿陆白薇也不怕。
贺霆也遗憾没好好翻翻,还能从收购站找到哪些好东西,当即同意了陆白薇的决定,推着自行车往不远处的废品回收站走。
这次贺霆没找到丢掉的破瓦破罐子,毕竟没豁口的碗坛子什么,人家会留着装东西,不会随便丢掉。
但是帮陆白薇找高中课本,他翻到一本撕破的字帖,还有缺角的一幅画。
看着字帖书画盖的落印,贺霆两眼发亮。
落印上的名字的确是冷门书法家,但恰好他跟着周爷爷混过一段日子,还真见过同款拓印的东西,他拿到手里的东西如果是真的,可以追溯到宋代。
就算是仿品,也值几个钱。
贺霆当即将帖子书画,跟帮着陆白薇找到的高中课本收一块儿,走废品回收站门口给守门老头看。
老头儿只当他捡的是破帖子破画,没算他的钱,陆白薇翻到的高中课本,要了五毛钱。
那种捡漏的喜悦,无法言喻。
两人从废品回收站出来,将东西搁进篓子里,溢在脸上的笑意怎么藏也藏不住。
陆白薇从医院领的东西,还有书本坛子什么的,将贺霆挂自行车后座的两个篓子占满了。
从县城回向阳大队,陆白薇只能坐贺霆自行车前杠。
贺霆的自行车前杠,陆白薇也不是没坐过。
上回摸黑来县城卖药材,因为她做梦喊了尹志和,贺霆一直冷着脸,将她圈在前边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次两人心无芥蒂,再加上距离产生的美,小别重逢夫妻两个是贴着的。
甚至不知道贺霆是有意还是无意,老拿下颚抵在她肩头,他的胸膛跟她的背贴得很近,浓烈的荷尔蒙气息逼近,他的脸就贴在她颈侧。
不止后背,陆白薇觉得浑身要烧起来了,没忍住拿手去推贺霆的脸。
媳妇儿手抵在他脸上,贺霆踩着自行车一声闷笑。
陆白薇恼了:“你笑什么?”
“薇薇,你脸红了。”
贺霆嗓音低沉:“我媳妇儿害羞的样子也好看。”
贺霆拿头抵在她颈侧说话,缭绕在耳边的一句媳妇儿,像是钻破了她的耳膜一直在往下延伸,撩得陆白薇心尖一阵麻麻痒痒。
上次他被狼挠伤了,她在医院照顾他一整晚,两人关系突飞猛进。
贺霆老这样撩她,陆白薇真心扛不住。
一路上她都在胡思乱想,她现在是大队的赤脚医生了,卫生所外边那间屋得腾出来当诊室,贺霆住的那铺也得腾出来,以后哪个队上社员晕倒了来看诊,得有个地方躺下休息。
这事儿怎么提出来才能顺理成章呢?
做了一堆心理建设,真正要贺霆挪铺的时候,矜持如陆白薇还是没法儿开口。
夫妻俩个回到自己住的小窝,陆白薇忙着布置诊室,将从医院领来的药品器具摆进柜子里。
贺霆在一旁帮忙。
忙活到天黑,陆白薇下厨给贺霆做晚饭。
陆白薇在县城医院实习这半个月,贺霆后来也学周延风,在陆白薇三舅妈那儿搭伙吃饭。
当然,她三舅妈不肯收伙食费,贺霆跟周延风一样,会割肉买粮食送过去。
家里有段日子没开伙了。
陆白薇打算两人的晚饭,简单煮个面条,弄个酱鸡蛋拌面。
拌面条的酱鸡蛋做好,面条也下锅了,陆白薇让贺霆守着煮沸的面条,她上后院掐葱。
有贺霆打理,后院的菜地像模像样了。
从她大舅三舅家扯来种下的菜苗子长势良好,园子里一片郁郁葱葱,贺霆这个种菜新手,甚至在表哥唐元良的建议下,砍了几截竹子插菜地里当篱笆。
新种下的苦瓜和豆角藤,已经在往竹篱笆上攀爬。
陆白薇掐了几截长势良好的小葱,瞧见菜地里蹿出一条花纹斑驳的东西吓一跳,等看清楚是条松花蛇,陆白薇乐了,不仅不害怕,反而一把掐住蛇的七寸,往地上重重一甩。
将蛇给砸晕了,陆白薇不仅想到了怎么煮这条松花蛇,好像还找到了开口让贺霆挪铺的办法。
一手抓小葱,一手拎蛇,走进灶房前陆白薇路过自己住那屋的窗口,直接将手上的蛇从窗户丢进去。
丢完蛇,这才拽着手里的小葱绕道回到灶房。
贺霆已经将煮好的面捞起来,舀了陆白薇弄好的鸡蛋酱浇上去,陆白薇将小葱切碎往上边一撒,香喷喷的两碗鸡蛋酱面出锅了。
还像之前刚结婚那样,贺霆趁着天黑到溪边拎水,给陆白薇烧水洗澡。
烧锅煮水洗完澡,两人各自回屋歇下。
陆白薇丝毫不留恋掩上里屋的门,贺霆期待的眼神变得黯淡,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
注定这是个不眠的夜晚,贺霆睡在外边屋里的铺上转碾难眠,好不容易进入浅眠状态,才阖上眼,陆白薇住的里屋传来一声惊叫。
“薇薇,你怎么了?”
贺霆从铺上蹦下来,冲进里屋。
借着手电筒的亮光,他看清楚一条花蚊斑驳的蛇攀在陆白薇撑蚊帐的竿子上,还吐着蛇信子。
贺霆抄tຊ起屋角一根扁担,将蛇挑在地上,扁担头敲下去,蛇没声息了。
“好了,薇薇别怕。”
陆白薇一副被吓坏的样子。
贺霆站在床边搂着她,轻抚着她的背安抚。
“别怕,蛇已经打死了。”
陆白薇趴在他怀里拱了拱脑袋,仰头时眼里还噙着泪水。
“可是,我还害怕。”
她身子轻颤了一下:“那蛇刚刚朝我吐蛇信子,差点钻进蚊帐里咬我一口。”
“听说蛇是报复性最强的动物。”
“你把蛇打死了,我晚上做梦,不会梦见死掉的蛇缠我吧?”
知道陆白薇香软,将人搂在怀里,她脑袋还不安分的乱拱,贺霆对这种香软感触更深了。
跟着唐元良入山几次,贺霆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京城来的小白知青。
除了学着狩猎,山里的毒虫鼠蚁他见识过不少,认得刚才攀在陆白薇蚊帐杆子上的,是一条没毒的松花蛇。
唐元良告诉他,这种蛇不但没毒,肉质还特别鲜嫩。
跟鸡一起炖来吃简直绝了!
他还从唐元良那儿知道,不但唐云苓不怕蛇,他媳妇儿陆白薇也不怕。
小时候跟着她外公上山采药,已经学会了抓蛇泡药酒。
一条松花蛇吓成这样,眼里还噙着泪水,一个劲儿往他怀里拱。
贺霆不禁哑然失笑。
他家薇薇努力演戏的样子,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