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热气球升空后。】
【平卢节度使整个人都目瞪口呆了起来。】
【他看着陈怀信,那脸上的神情似乎是在说着,难道先生你是仙人?】
【不过。】
【很快。】
【他从震惊中恢复,整个人直接兴奋了起来!】
【“先生。”】
【“这东西能飞多高?”】
【“会不会被弓箭或者投石车击中?”】
【平卢节度使先是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而在得知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之后。】
【他嘴巴笑得都要咧了起来:“如此一来,我们就能够居高临下,直接攻击到潼关守军了,这样,即便不用地动山摇,我们也能轻易拿下潼关!”】
【平卢节度使现在是彻底服气了。】
【在这个仙道消逝的时代,还能够将普通人送上天空,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必然是有大气运加身的!】
【或许。】
【他真能够推翻暴承,建立一个全新的帝国!】
【而自己这从龙之臣,也必将能够水涨船高!】
【“甚至。”】
【“我的小女儿都有可能母仪天下!”】
【一想到这里。】
【平卢节度使就更是激动得不行。】
【他现在就想立刻指挥将士,依仗着升天的热气球,对潼关正式发起攻势,至少让自己博得更多的战功,以推小女儿更接近眼前的男人!】
【但陈怀信听了他的话后,却摇了摇头。】
【“我已经有所安排了。”】
【“暂时不需要进攻潼关。”】
【“让将士们先好好休整。”】
【陈怀信吩咐下去。】
【平卢节度使很是困惑,但他毕竟不是主帅,只能在心中压下不解,执行着陈怀信的命令。】
【万和三年,三月。】
【又一个热气球飞过潼关。】
【作为守将的郑国公,自然在数天之前,就见到了这个东西。】
【当时在第一眼见到此物,以及那上面搭乘的士兵时,许多潼关将士感到震惊与恐慌,甚至有人一度伏地,嘴中念着仙人来了。】
【若非他统领大军数十年,其自身威望尚可,强行扼制了这股情绪,恐怕整个守城之军,就已经不战而崩溃了!】
【“幸好。”】
【“那冤句叛军未借此机会进攻。”】
【“不然我潼关守军必损失惨重!”】
【郑国公当时这般庆幸的想道。】
【若敌军趁军心溃散之际,对他们发起攻势,哪怕他占据天险,也必将付出不小的代价。也不知道是那敌军首领自傲,亦或者没能预估到这种情况,但机会转瞬即逝,他不可能给敌军第二次这种机会了!】
【至于那热气球。】
【他也曾让手下士兵将其射下,但弓箭根本飞不了那么高,这样他只能放弃,并令人想办法,以希望能够抵御来自天空的攻势。】
【虽然他对外作战能力一般,可那是跟名帅相比的,身为老将,他自然一眼就知晓了,这热气球对战局的影响有多大!若是抵御不了天空的攻势,他们就算占据天险,最后也会溃败!】
【“只是。”】
【“都这么多天了。”】
【“那冤句叛军还未利用它来进攻。”】
【“他们……究竟在想些什么?”】
【郑国公可不认为,一路攻城拔寨战无不胜的冤句叛军,会不知道如何利用这热气球,可是直到现在,都未曾见到任何攻势。】
【难道那冤句叛军,还有着更大的计划?】
【郑国公在思索着。】
【而就在这个时候。】
【那被他所派遣、跟随着热气球移动、以避免有人从上面下来混入潼关的骑兵,急急忙忙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将军!”】
【“将军!”】
【“大事不好了!”】
【“升天之物上面的士兵,扔下来了这些东西!”】
【那骑兵将手上的几张纸,送到了郑国公的面前。】
【郑国公带着疑惑接过,看了几眼后,那眼睛顿时瞪大了起来。】
【“混蛋!这些冤句叛军!竟敢如此造谣我承国大臣!若是能将其抓住,定要剥皮抽筋,以泄心头之恨!”】
【郑国公将那手上的纸给尽数撕碎。】
【那送来这些白纸的骑兵,则是连脑袋都不敢抬起来。】
【他很清楚这上面所写的是什么,那冤句叛军用绘画的方式,将朝中大臣与世家门阀所做过的事情,给直接画了出来!】
【甚至是这些人平日的衣食住行,也全都被等价成了粮食,给标注在那上面!】
【哪怕是平日里大字不识的百姓与大头兵,都能够知道那画上所表达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过。”】
【“有些画还真挺有趣的。”】
【“好像还是连续不断的?”】
【“真想能够继续往下看呀。”】
【骑兵跪在地上,低着头。】
【郑国公暴怒的砸烂了周围的东西。】
【他已经能够预感到,这种绘画会给他、给大承带来多大的影响!】
【但是!】
【他却没有半点反制的手段!】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热气球,在潼关各处散播着绘画。】
【“冤句叛军!”】
【“我与你势不两立!!!”】
金銮殿中。
那鉴天镜所推演的未来,让所有人都沉默住了。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陈怀信没有借助升天进行攻击,没有利用高打低的方式来占据优势,而是通过热气球,向潼关守军散播这样的绘画!
哪怕只是隔着鉴天镜。
他们都仍是感到背后直冒冷汗!
“古人曾云,用兵之道,攻心为上!”
“若是真刀真枪的战斗,哪怕是处在劣势,依然会有潼关守军,用生命来守卫这片土地。”
“可是陈怀信所采取的攻心之策,却会直接让潼关守军意志崩溃,别说是守城了,能够不哗变,就已经是极为幸运了!”
“这陈怀信,当真是歹毒!杀人……还要诛心!”
有臣子满是悲愤的说道。
这顿时激起了一片声讨。
他们纷纷指责陈怀信,似乎他使用这样的手段,简直是不当人子天理不容!
而姬清珞则是冷漠的看着他们,等到那些声讨之人感觉气氛冰冷,赶忙闭上嘴巴的时候,她才缓缓说道。
“为何诸公怨气如此之大?”
“难道是因为你们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见不得光。”
“而陈怀信却说了实话,将其给捅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