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顾倾歌
简介:莫景鸿见状,将孟绾绾抱得更紧了些。“别怕。”闻声,孟绾绾埋头进莫景鸿的怀里,她手环抱着莫景鸿不撒手。顾倾歌看得饶有兴味,连带着莫景鸿的不满,她也看得清清楚楚。没理会他们,顾倾歌上前,给莫梁和岳氏行礼。“儿媳见过爹、娘。”“跪下。”几乎在顾倾歌话音落下的瞬间,岳氏就拍着桌子,冲她厉喝了一声。顾倾歌闻言,不但没跪,反而站直了身子。“娘,儿媳犯了何错?为何要跪?”“犯了何错?”岳氏猛地起身,指着顾倾歌呵斥。
守倾苑。
“小姐,明书撞柱子死了,碎月楼那位哭晕了。世子爷让人过来请小姐,只怕是奔着小姐来的,来者不善。”
周嬷嬷匆匆地进来报信,她看着顾倾歌,担心的要命。
这都什么事啊?
好好的嫁过来,莫景鸿就南下出了事,好不容易人回来了,又另娶新妻,成日的闹腾。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顾倾歌听着周嬷嬷的话,眼底里微光闪烁,“撞柱子死了?”
“是,”周嬷嬷也没瞒着,“来报信的人小远子也熟,特意打探了一下,说是不堪罚跪受辱,想不开死了。”
顾倾歌缓缓起身,“把我的披风拿来,再带上个手炉,咱们过去瞧瞧。”
“小姐,要不要多带几个人?”
那头可见要作妖,要是不提前准备着,吃亏可怎么办?
暗戳戳琢磨着,周嬷嬷压低了声音念叨,“这事来得蹊跷,只怕不简单,听说那头还叫了伯爷和伯夫人,伯爷就不说了,伯夫人那可是会找茬的,明明只下三滴雨,她哭闹也能添七成涝,这下一开场,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呢,咱们防着点没有坏处。”
听着周嬷嬷形容岳氏,顾倾歌不免失笑。
一边伸手,接过周嬷嬷递来的披风,披在身上,她一边摇了摇头。
“她就是涝成灾了也无妨,今日,她至多也就是动动嘴皮而已,没机会动手的。当然,如果真闹到了要动手的地步,那我自己来就是了,不至于再折腾大家伙儿了。”
“小姐顾全着孝道,顾全着礼数,心软手软,哪下得去手啊?”
“心软手软?”
呢喃着这几个字,顾倾歌脸上的笑意都散了散。
谁知道呢?
也许,留给她心软手软的日子,并不多了。
顾倾歌带着周嬷嬷出门,外面如水、小远子、金嬷嬷全都在等着了,本不想多带人手的,可知道他们担心,顾倾歌也没说什么,索性就带着他们几个一起去了。
碎月楼。
顾倾歌到的时候,莫梁、岳氏都已经到了,坐在偏厅的主位上。
莫景鸿搂着孟绾绾,坐在旁边。
孟绾绾哭得梨花带雨,看到顾倾歌进来,她的眼泪更汹涌了,她紧紧地咬着唇,身子瑟缩颤抖,又恨又畏惧。
莫景鸿见状,将孟绾绾抱得更紧了些。
“别怕。”
闻声,孟绾绾埋头进莫景鸿的怀里,她手环抱着莫景鸿不撒手。
顾倾歌看得饶有兴味,连带着莫景鸿的不满,她也看得清清楚楚。没理会他们,顾倾歌上前,给莫梁和岳氏行礼。
“儿媳见过爹、娘。”
“跪下。”
几乎在顾倾歌话音落下的瞬间,岳氏就拍着桌子,冲她厉喝了一声。
顾倾歌闻言,不但没跪,反而站直了身子。
“娘,儿媳犯了何错?为何要跪?”
“犯了何错?”
岳氏猛地起身,指着顾倾歌呵斥。
“你心胸狭隘,嫉妒成性,景鸿失忆另娶,你心有怨怼,绾绾受宠有孕,你更容不得她。你心里恨景鸿恨绾绾,你不好对他们下手,就磋磨他们手底下的人,先发卖了明琴,现在又逼死了明书,下一步呢,你是不是要景鸿、要我的孙子、要我这把老骨头都把命扔给你,你才满意?”
岳氏咆哮,一点都不收敛,莫景鸿怀中的孟绾绾听着,心花怒放。
岳氏的嘴不好,被她骂一顿能气死。
可是,听她骂人就舒服多了。
岳氏现在愤怒成这样,更担心顾倾歌会害莫景鸿,关心则乱,她是不会容下顾倾歌的。距离顾倾歌被赶出去,不会远了。
孟绾绾心里高兴,要不是不合时宜,她能直接笑出声来。
明书死的值啊。
早知如此,她早走这一步了。
听着岳氏的话,顾倾歌语气戏谑,“娘的意思是,明书撞柱而死,是被我逼死的?”
“不是你还是谁?”
岳氏不满顾倾歌的语气,她忍不住怒骂。
“要不是你小题大做,罚人罚的那么重,她好端端的能寻了短见?好死不如赖活着,要不是被你磋磨得太惨了,她怎么会走这一步?她人都没了,你还不知悔改,你好歹也是世家出身,是自小学了礼义廉耻的,一条人命没了,你还这般语气这般态度,你怎么能薄凉绝情到这种地步?”
“娘说我薄凉?我绝情?”
“就是你。”
岳氏眼睛瞪得老大,她回应得笃定,没有丝毫犹豫。
“你苛待下人,手段残忍,你草菅人命,简直丧心病狂。我家景鸿娶了你,简直是倒了大霉了,当初是我看错你了。早知道你如此品性,就算你是皇家公主,是天仙佳人,我也断不可能让你进门,我承恩伯府清贵人家,容不得你这种龌龊歹毒的人。”
“呵呵呵……”
顾倾歌一连笑了好几声,之后,她直接去了椅子边上。
解了披风扔给小远子,她径自落坐。
再开口,她语气嘲弄清冷。
“娘不愧是伯府夫人,掌管中馈,善待下人,黑白分明,赏罚有度,连带着这底蕴,也都非常人所能及。薄凉、绝情、苛待下人、手段残忍、草菅人命、丧心病狂、龌龊歹毒……这些词,儿媳都一一记下了,娘也自己记好了。”
“你……”
“孟绾绾,明书撞柱而死,你也觉得,是我逼死的她,是吗?”
打断了岳氏,顾倾歌直接看向孟绾绾。
煞时,孟绾绾哭得更凶了。
莫景鸿一下下的拍着孟绾绾的背,无声的安抚着,可再看向顾倾歌时,他只剩了语气不耐,疾言厉色,“顾倾歌,明书已经死了,你现在还要逼问绾绾,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要逼着绾绾替你粉饰太平?那可是一条人命,你怎么有脸?”
顾倾歌的目光,转而落在莫景鸿身上,目光灼灼。
她的手一下下地摩挲着手炉。
蹙着眉,顾倾歌也在心里一遍遍地想,曾经的莫景鸿什么样?若是曾经的莫景鸿,面对今日的场景,会如何做,如何说?
大约是心存疑窦,顾倾歌忽而觉得曾经的莫景鸿,也离她好远,在渐渐模糊。
她的思量,根本没有答案。
很快就收回了目光,顾倾歌淡淡的笑笑。
“我听人说了,明书是死在孟绾绾屋里的,是死在她面前的。她是明书之死的唯一见证者,眼下,你们要把残害下人、逼死明书的罪名推到我头上,我问问当时经过,难道不应该吗?”
顾倾歌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只是,感受到孟绾绾身子颤抖,被吓得厉害,莫景鸿心里烦躁。
反驳的话脱口而出。
“顾倾歌,绾绾和你不一样,没经历过打打杀杀生生死死那一套,她胆子小,见不得血腥,她被明书的死吓到了,她已经哭成这样了,你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