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陌生的感觉冲上来。
他酸得像吞了醋。
他痛得像被针扎。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
只知道，难受。
特别难受。
陶泽川在一旁添油加醋。
“兄弟诶，这狗粮啊，也有开胃菜，后面还有大的。”
他洋洋得意地晃着手里的酒杯。
“要受不了，赶紧走吧，免得消化不良。”
“你啊，跟月桂早就完了。”
项浩轩冷着脸推开他。
“我住在这儿，直到带她走。”
陶泽川耸了耸肩。
“随便你。”
接下来的几天。
他被迫看了我和张慕白的亲密。
我们一点不避他。
像是故意给他看。
早餐时，张慕白会给我煎蛋。
亲手抹上酱，喂到我嘴边。
花园里，我会跳到他背上。
让他背着我转圈，笑得像个小孩。
晚上，他会搂着我的腰。
在房门口吻得难舍难分。
每次陶泽川出现。
总要冷笑两句：“兄弟，脸色怎么这么差？昨晚又失眠了？”
项浩轩知道。
他不能再等。
听说张慕白要带我去拍卖会。
他直接跟了过去。
拍卖会上，我看中了一枚翡翠戒指。
项浩轩举牌。
“一千万。”
张慕白挑眉。
“两千万。”
“三千万。”
“四千万。”
两人像较劲似的。
价格飙得吓人。
最后，张慕白直接点了天灯。
我笑着亲了他一口：“太败家了！”
他搂着我的腰。
笑得像哄小孩：“值，你男人有钱。”
项浩轩脸色黑得像锅底。
接下来的拍品，不管我看没看上。
他全点了天灯。
中途，他去走廊接电话。
听见两个女人在议论。
“不是说项氏掌门人清冷禁欲吗？今天怎么这么疯？”
“听说离婚了，前妻跟张家少爷好上了，项总这是追人呢！你没见陶小姐亲张少时，项总那眼神，像要把场子烧了。”
“早干嘛去了？以前不珍惜，现在后悔了？晚喽！”
项浩轩僵在原地。
喜欢？
我对他是喜欢吗？
项浩轩从没这么乱过。
嫉妒，愤怒，不甘。
像潮水淹没他。
可等他回到会场。
我和张慕白已经走了。
连他拍的东西都没看一眼。
他彻底火了。
直接回了尹家庄园。
刚进客厅。
楼上传来暧昧的声音。
“慕白…慢点…”
项浩轩血都凉了。
瞳孔缩得像针眼。
他冲上楼。
一脚踹开房门。
“你们干什么！”
房间里，我裙子半敞。
被张慕白压在床上。
我们吻得忘了时间。
气息乱得像风。
听见动静，张慕白翻身护住我。
懒懒抬头，眼神挑衅：“项总，进门不敲门？”
项浩轩眼底红得像血。
一把揪住张慕白的衣领。
拳头砸下去。
“砰！”
18
项浩轩的拳头砸在张慕白脸上。
房间里的空气像是冻住了。
他的指节红得像血。
呼吸急得像风箱。
眼里翻着我从没见过的狠劲。
张慕白退了两步。
手指抹掉嘴角的血。
还没还手，我就冲过去。
猛地推开项浩轩：“你疯了？你干什么？！”
他被我推得晃了一下。
眼底红得像要滴血：“我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情侣亲热不正常吗？”
我冷笑：“这是我家，你要发疯就滚出去！”
他胸口起伏得像要炸。
“你到底要怎样才跟我回去？”
“你还不明白？”
我盯着他的眼睛：“我不会跟你回去。我不爱你了。我有新生活了。”
“新生活？”
他的声音哑得像破布：“就跟这个登徒子？”
我突然笑了。
“登徒子？”
我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木盒。
“他比你干净多了。”
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叠发黄的信。
项浩轩手指抖了一下。
拿起最上面一封。
【月桂：
今天在泽川的生日会上第一次见你，你穿红裙子跳舞，像团火。
我知道不该，可我就是看不够。
——张慕白 2014.6.12】
他一封封翻下去。
脸色越来越白。
像被什么攥住了心。
【月桂：
听说你喜欢项浩轩了。
他不配你。
但你喜欢，我就帮你。
——张慕白 2015.9.20】
【月桂：
今天见你哭，他又为了赵菱扔下你。
我差点揍他。
——张慕白 2019.3.8】
最后一封墨迹还新。
【月桂：
听说你离婚了。
给我个机会好吗？
这次我来疼你。
——张慕白 2025.11.30】
十年前开始。
一封封信。
字迹工整。
笔触温柔。
“他可不是什么登徒子。”
我轻声说：“他比你专情多了。”
项浩轩喉咙像堵了石头。
“我…”
“我说过。”
我打断他：“你不疼我，有的是人疼。”
“我喜欢你时，你娶我却不珍惜，天天在道室发呆，玩木头。”
“现在我放手了，你在这儿发什么疯？”
他胸口痛得像裂开。
那种陌生的感觉要把他吞了。
他张了张嘴。
最后只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我不要。”
我收起盒子：“我只要你滚出我的日子。”
他却站着不动。
“我会改。”
“我不能走，你得跟我回去。”
客厅突然传来“哗啦”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