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一边默默关心着她,一边又对她冷嘲热讽。即便是她有错在先,也无法忽视五年男人所带给她的态度上的巨大落差。
“那我们改天再谈,我还有事,先走了。”时念歌说完径自脱掉披在身上的西装外套,拿起放在桌上的手包,微弯腰脊站了起来往外走去,没看男人此时越来越平静的脸。
“要是想晚上回去后胃疼得觉都睡不着时小姐大可往外走。”正当时念歌经过站在一旁的侍者时背后突然传来男人冷不丁的温漠的话语,“反正时总命硬。”
时念歌猛地转身,对上男人的视线。
淡漠,冰冷,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
就是这样一双暗眸,曾在她的梦中反复出现,无数次和她在梦中对视,此刻,也最让她受伤。
一秒,两秒,三秒......
“吃饭。”
还不等她有所动作,手腕突然被一道蛮力扣住,接着整个人又被重新按回了座位。
“吃完饭谈。”秦司廷又说了句,接过侍者的菜单放在她面前,才重新坐回原位。
一番折腾后时念歌胃痛的更加厉害,此刻脑袋眩晕,要是现在再往外走估计是真会晕倒在大街上。
她没逞强,也没翻开菜单。
“这里有葱油面吗?”她轻声询问。
“有的时小姐。”侍者重新站回了她身后。
“给我一碗葱油面就好。”时念歌顺手把菜单还给侍者,微垂着脑袋,盯着瓶里还在冒着热气的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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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很香甜,还是她最爱喝的牌子,只是没有改版前的好喝了,或是现在没有喝的心情。
“时小姐,还要点其他的吗?”侍者诧异于时念歌过小的食量。
“不用了,谢谢。”
“好的。”侍者接过菜单,绕过圆桌走到另一端秦司廷那里,将菜单平放在桌上,“少爷,给您菜单。”
秦司廷掀了掀眼皮,骨节分明的手指将菜单精准的翻到炒菜一栏。
“葱油面换成蔬菜面,清炖南瓜,番茄顿牛腩......再来一碗白米饭。”
时念歌朝对面的男人看去,抿了抿发白的双唇,嘴角无意识动了动。
侍者很快走了出去,走的时候在时念歌旁边放了一个小小的暖手宝。
“秦司廷,现在可以谈了吗?”时念歌拿过暖手宝,合在手心,微微有些暖意。
“要谈什么,该说的不都已经说完了?”秦司廷一手搭在旁边椅背后面,一手放在餐桌上,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点着桌面。
“明明关心着我,还要跟我这样说话吗?没有成为恋人,秦司廷,难道我们之间朋友也做不成了吗?”时念歌轻声含道,目光异常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
“时总未免太多想了,医生关心病人,理所应当。”秦司廷沉声回答,嘴角冷冷勾起,“朋友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你有什么资格?”
“......”时念歌身形有些发颤,颤抖而缓慢地轻轻吸入一口气,闷在胸腔,抑制住自己无以言状的失落和丝丝委屈,“当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
“如果你是要和我谈这些,大可不必说出口。”
“我不是这个意思!”时念歌被打断得突然,委屈和焦急交缠在喉咙处,整个人都急红了眼。
“时念歌。”
哽在喉头的话戛然而止,面前的男人平静地吐出女孩的名字,绷紧下颚线,一双眸子锁着她,顿了两秒,又变成讥讽,“提起不堪的过去这种行为很愚蠢。你这样只会让我认为你对我余情未了。”
时念歌整个人顿时被钉在原地,今晚不过短短几个小时,一颗心却已经被对面的男人踩得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