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那侍卫所言,苏夫人一直无所出,而苏明月是苏夫人十五年前收养的养女。
楚长安心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刚想再问,却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挥了挥手,下人立即收好茶水退至一旁。
苏夫人姗姗来迟,不屑的看了楚长安一眼:“明月说我误会了你,你倒是说说,我误会了什么?”
楚长安垂眸,从怀中拿出一个玉镯,恭敬道:“上次是长安不知礼节,才让夫人看不上眼,这次特意寻了这镯子来赔罪。”
苏夫人表面温良恭俭,实际上极其贪财又好翡翠,这亦是锦衣卫的打探成果。
苏夫人看了一眼那镯子,眼眸陡然亮了起来。
那竟是少有的极品翡翠,只怕就连皇宫中的妃子都不一定能有。
她脸色瞬间缓和下来:“算你有心。”
楚长安递上镯子:“很多事我都不懂,日后还望苏夫人教我。”
苏夫人接过镯子戴上,立即好说话许多:“晚膳便在将军府用了吧。”
楚长安顺从的垂下眸,显得无比温良:“好。”
夜幕低垂。
楚长安正和苏夫人用完膳,道别后正想回府,一出门便见苏明月带着楚枫往苏府走来。
他脚步顿了顿,喊道:“阿曦。”
自从来到京城,楚长安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唤她,苏明月眼底不禁柔和了下来:“今日可还好?”
楚长安点了点头:“苏伯母教了我许多,还留我在苏府用了膳。”
他们相谈甚欢,楚枫暗自咬牙。
本以为楚长安会被羞辱,没成想还在将军府用了晚膳。
他紧了紧手,立即朝苏明月开口:“今日元宵节有花灯,明月一起去吗?”
说罢又看向楚长安:“兄长不介意吧?”
本以为楚长安会向之前一样与苏明月争执,结果却见楚长安攥住了苏明月的手腕,软语。
“我也想去。”
他很少这样表露过自己的想法。
苏明月不由一愣,这平淡的四个字远比楚枫更戳动她的心。
她立即把手从楚枫臂腕抽出来,与楚长安十指相扣。
“走吧。”
徒留楚枫看着自己空了的臂腕,胸口阵阵闷火。
元宵佳节,街上灯火通明,两侧皆是斑斓的花灯。
苏明月看向楚长安:“喜欢哪个?”
楚长安便往一旁的摊上随意指了一盏,苏明月付了钱,伸手要拿的时候,一只纤细玉手从一侧伸了过来,先一步拿起了那盏花灯。
“这盏灯,我要了。”
熟悉的透凉声音传来,楚长安一抬眼,果然看见了上官苒。
上官苒也看着他,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他的脸。
楚长安的心不由一颤。
明明没在她面前露出过真容,却莫名觉得被看穿了。
苏明月皱眉道:“厂督大人,这是本将军买来要送给未婚夫的。”
上官苒双眸微眯,看向楚长安,语气竟带了几分笑意:“看公子的手,似是练武之人?苏将军出征归来,竟能带回如此良婿?”
这语气。
楚长安心一凛,往苏明月身后避了避。
苏明月立即道:“是,我和他一见钟情。”
上官苒神情一顿,微微笑道:“恭喜。”
她的语气堪称温柔,可楚长安却莫名从里面听出了冰冷的锋利。
他立即一拉苏明月,苏明月立即顺势道:“告辞。”
上官苒面上依旧在笑,看着他们的背影,笑意愈发深,眼神却愈发冷。
楚长安本以为这事就此结束,却没想到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第二天,吏部尚书死于皇宫诏狱的消息便传遍京城。
暗探战战兢兢朝楚长安请罪:“是属下失职,请大人降罪。”
“不必。”楚长安语气冰冷,“吏部尚书人久不在大牢,上官苒知道也正常。”
只是他没想到,上官苒会将这件事披露出来。
可即便他被上官苒摆了一道,他也无法去向皇上告状。
因为查清吏部尚书是皇上派给他的任务,皇上需要的只是结果。
楚长安顿了顿:“将吏部尚书的头送到将军府。”
事情已然败露,也只能让苏明月以为是风雨楼杀的人,减少些警惕了。
夜里,将军府。
苏明月坐在书房里,看着桌上风雨楼送来人头若有所思。
而一个黑衣人跪在地上,举着楚长安给苏夫人的镯子道:“镯子的来路已经查清。”
“最后的归处是风雨楼,现在能拿到的,只有风雨楼的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