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闻昭踢了一脚的周礼眼睁睁看着童墨又踹了闻昭两脚。
被踹的闻昭表情淡定，“别踹了，我给你重新买。”
然后转头进了路边小卖店，出来时拎了一大包零食放进了他的不锈钢盆里。
周礼目瞪口呆凑过去，“哥们原来你吃这套啊？要不我也踹你几脚呢？”
闻昭一把推开他，“滚啊。”
捧着一不锈钢盆零食的童墨暂时原谅了闻昭。
等到了篮球馆，闻昭和周礼去打篮球，童墨就坐在一旁吃零食。
体育馆里每个馆都有打篮球的，初中生高中生还有大学生。
童墨看到几个家长陪着孩子来的，那小孩儿运动服上分明写着林城六中，是个初中生。
但是长得又小又老的，胡子也过于茂盛了，个子看起来也要比闻昭周礼高不少。
还真是吃化肥长大的孩子们，有几个男生大概是大学生长得还挺好看的。
童墨没忍住多看了几眼，实在是赏心悦目，转头看到了正在投三分球的闻昭。
嗯……也挺帅，但脾气太臭。
两个人玩儿没意思，因为闻昭和周礼技术不错没一会儿也凑了几个人。
童墨正往嘴巴里塞着魔芋爽，突然发觉旁边坐了一个人。
她把东西收收怕占了别人的位置，转头一看是一个白白的男生，头发比闻昭长一点。
笑起来眼睛弯成一条弧，看起来是好看又温柔的类型，伸手同童墨打招呼，“你好啊。”
“你好。”
闻昭刚进了一个球就看到童墨坐在那儿一边吃一边跟旁边一个男生聊天。
那男生分明看起来贼眉鼠眼不像好人，童墨还笑，怎么跟他没见笑那么高兴？
闻昭咬牙的功夫一个球迎面砸在他脸上，这球是从外场飞来的，所以劲儿不小。
把闻昭砸的一阵懵，感觉到鼻子处一阵热流涌出，伸手一摸鼻血出来了。
周礼和几个队友跑过来看他，“没事儿吧你？球来了怎么不躲？”
闻昭摇头，“没事儿，玩儿你们的。”
能感受到鼻血越流越多，他目光盯着童墨和那陌生男人聊天，抬脚走过去。
童墨已经看到他脸上的血了，赶紧把虎皮鸡爪塞回袋子里站起来向闻昭走过去。
“你这怎么了？让人家揍了？”
她拿出纸往闻昭脸上怼，一拳怼在闻昭眼睛上，闻昭眼泪都被怼出来了。
“球砸的。”
“那你哭什么啊？这么脆弱呢还流眼泪，快来擦擦鼻血。”
……
这鼻血擦不干净，童墨拽着闻昭去洗手间，路过刚才搭茬的男生的时候警惕地看了一眼。
然后转头叫周礼，“周礼你快来帮我看着我的零食！”
听她这么说闻昭笑了，声音低低的嗯了一声，“好让周礼帮你看着，省的他偷吃。”
闻昭被周礼拽着去了洗手台，然后强硬地按着他的头，“这得用水冲，冲干净了再塞纸进去。”
被按的差点和水龙头亲密接吻的闻昭叹了口气，“你放开我，我自己来。”
总感觉童墨像是在蓄意报复，恨不得把他的脖子按断。
听闻昭说让她放开，童墨就松手了，“那你自己洗吧，要我说你这就是人欠天收。”
“下次再惹我还得被砸知道不？”
闻昭没说话，鼻子里一股铁锈味儿，今天不应该出来打球的。
洗干净以后他又问童墨，“坐你旁边那人谁？”
“大学生，说是林城大的。”
正准备说小心陌生人的闻昭却听见童墨说：“一个大学生跑来要我一个高中生的联系方式。”
“我还没成年呢，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肯定是看我年龄小想骗我。”
闻昭暗爽，“你还有这绝悟呢？”
“当然了，我聪明得很，你以为就你了不起啊。”
“那还是没有你了不起。”
得到闻昭的夸奖童墨翘起了尾巴，闻昭拉着她回球场，“回家啊，不玩儿了。”
“这就不玩儿了啊？还没到一小时呢。”
“不玩儿了，回来吧，正好火箭班有一套卷子挺好的你做了。”
听到卷子童墨一下子头皮都炸起来了，“你还是玩儿吧。”
看童墨那副提卷子就来病的样子闻昭就觉得好笑，“让你写个卷子又不是要你的命。”
“那跟要我的命也差不多了，能不能不写啊。”
“不能不写，你马上就高二了别整天惦记着玩儿。现在回去也要写一会儿回去也要写，今天必须要写。”
童墨面目狰狞，“那你再一会儿篮球，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行。”
接下来的时间里童墨满怀心事地吃着零食，闻昭在一旁意气风发地打着篮球。
中场休息周礼挤眉弄眼问闻昭，“你怎么惹到童墨妹妹了，我看她怨气挺重的。”
闻昭瞥了一眼，童墨垂头丧气地吃着零食，“让她回去写卷子，跟要上刑似的。”
周礼瞠目结舌，“哥们你也太恐怖了，好不容易放半天假你怎么跟教导主任似的？”
“她基础薄弱，要勤能补拙，你不懂。”
周礼和闻昭一个班级成绩再差那也是全年级前五十的名次，每年林城一中考试成绩前一百的也都是六百多分。
就算闻昭觉得周礼脑子不好使，但客观上来讲周礼也算很聪明那一挂的了。
但童墨不一样，平凡人的天资因为努力所以才成绩保持在中上游。
如果稍微懈怠就要出问题，对于闻昭来说看着童墨学习这事儿一刻也不能松。
他希望至少在高三的时候童墨的成绩能达到全校前一百，能和他一起去北京读书。
就算不是京大清大，也要是985学校，他希望她的未来有更多选择和可能性。
周礼点头，“那玩完这局回去呗？”
“嗯。”
想想周礼又说：“闻昭你怎么这么像童墨家长？感觉她自己对学习都没你上心。”
“她也很上心，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努力她不会是这个成绩的。”
“只是她看着嘻嘻哈哈，她学习做事都很用心。”
因为自己就被人否定童墨自身努力这件事，闻昭不喜欢。
回家的时候两个人扫了两辆共享单车，闻昭把不锈钢盆塞进了书包里背着回家。
童墨边骑车边笑，“闻昭你好像龟丞相哈哈哈哈哈。”
闻昭拦不住童墨笑，云淡风轻地假装不在意，结果一回家就把盆塞进了厨房。
闻母看着不锈钢盆发愣，“你这在哪儿弄来一个不锈钢盆啊？咱们家不缺这种东西啊。”
童墨从厨房外探进一个头，“阿姨，那是闻昭比赛赢得奖品，第一名呢。”
“什么比赛啊？”
“乒乓球比赛一共四个人参加，闻昭以1/4的胜率拿到了冠军。”
闻母拿着这个盆笑，“你们这学校也真是的，一等奖还奖励个盆。”
童墨又说：“闻昭回来的时候一直把盆背在后背上的，这是他的壳。”
两个人笑作一团，闻昭黑着一张脸，“别笑了童墨过来写卷子。”
“我不去，你是周扒皮！”
“快点过来，五分钟内。”
童墨攥紧拳头，气势汹汹地过去了，然后坐在了书桌前。
愤愤开口，“来就来，我告诉你我这可不是怕你，我这是为学习妥协。”
“你根本不懂我对学习多么热爱，你根本不懂一个莘莘学子对知识的渴望。”
闻昭拿出卷子放在桌上，“行我现在知道了，你学吧摄取知识吧。”
“先写物理，满分七十看你拿的到多少。”
童墨放下狠话，“我轻轻松松拿一个满分直接把你给吓死！”
闻昭拿着一本书在飘窗上坐着看，“期待你把我吓死。”
童墨写选择题时还信心满满，写到最后几道大题她蔫了，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灵活的。
但物理是严谨的，严谨的物理学可以灵魂的致人死亡。
童墨拎着空了两题的卷子垂头丧气，“我拿不了满分，最后两道大题我不会，你弄死我吧。”
“让我淹死在知识的海洋里吧。”
闻昭看了一眼时间，“做题速度太慢，写了两小时还有两道大题空着。”
“下次提一下速，这个速度高考能答得完卷子吗？写字跟蜗牛爬一样慢。”
“我那是不会，我要是会我不就博尔特跑了吗？！”
童墨太理直气壮给闻昭气笑了，“你很骄傲？”
“那倒也没有，但是我觉得我不会物理也有原因牛顿也有原因法拉第也有原因闻昭有最大的原因。”
“难道这事儿只有我一个人的原因吗？”
闻昭翻着卷子，“你说得对，所以暑假我这个最大的原因还得突击补课。”
然后在卷子上画一个圈，声音冷冽，“这么简单的计算题也能错tຊ你是不是疯了？”
随后又是一个圈，“我看你不是要上清大也不是要上京大，你是要家里蹲呀。”
童墨不敢说话，这卷子太难好多她都是蒙上去的。
她用两小时写完的卷子，闻昭二十分钟就看完了，然后臭着一张脸。
配上他的寸头，格外有些恐怖，真的很像教导主任。
“七十分的卷子，拿了四十五分，我是不是得夸你及格了？”
“那倒也不用……”
闻昭瞪她一眼，“你真以为我要夸你啊？”
“但是真的很难……”
“难我给你讲的时候就好好听，总归都是高中的知识，换了个壳子就不会了。”
“穿红衣服是我绿衣服就不是我了吗？思维灵活些，不要整天想着吃。”
童墨艮着脖子，“凭什么不让我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