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诺试图让自己忘掉“一周后”将要发生的事,她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可是那辆1101的小摩托车,还有那名配送员最后的目光就像一个梦魇缠绕着她。她不知道那名配送员是否看见了她,最糟糕的是她无法确定对方是否是玩家。如果是玩家,那么等级一定在她之上,她岂不是已经惹祸上身了? 她在惴惴不安中度过了三天,尽可能让工作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每天回到办公室里,一堆的文件和项目让她忙得晕头转向,但还是会因为助理叶芃泡给她的咖啡有些烫嘴而给对方脸色,甚至在签文件还觉得页数太多而有些烦躁。 朱诺扔下笔,笔顺着书桌滚到了地上,她也没有心情去捡,只是揉着紧绷的太阳穴。她知道自己在焦躁什么,也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 她想找个人来分担,思来想去,那个人只会是季铭尘。 季铭尘跟她一样都是蓝段III,而且他也在找苏觅清,说不定有办法应对这件事。 就在她几乎就要拨通季铭尘电话时,她又犹豫了,观测到这一切的人是她,而不是季铭尘。假设那名配送员是名高段玩家,那么被高段玩家盯上的人只会是自己,而不是季铭尘。 归根到底,季铭尘帮不了她。 要是没有观测到这件事就好了,她在心中免不得懊恼。 可再多的懊恼都无济于事,她必须想出应对的办法,不能让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人生就此毁于一旦。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的等级不高,若是升到红段,倒也不用这么提心吊胆。 眼下,观测结果是苏觅清被人推下楼坠亡,她只有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才有机会升为红段。可这样的话,危险也随之而来,她要面对的人极有可能是高段玩家。 朱诺视自己也是一个赌徒,从这点上看,她与墨予白倒有些相似之处。与其每天在忐忑不安中度过,还不如痛痛快快赌上一把。 这是一场豪赌,赌上的是她的整个人生,她绝不能输。 眼下要做的是先查出那名配送员的身份,这样事情就会变得简单一些。 朱诺通过小摩托车牌总算找到了车主,可是看见车主信息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那名配送员绝非等闲之辈。1101车牌真正的车主是个快…
朱诺试图让自己忘掉“一周后”将要发生的事,她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可是那辆 1101 的小摩托车,还有那名配送员最后的目光就像一个梦魇缠绕着她。她不知道那名配送员是否看见了她,最糟糕的是她无法确定对方是否是玩家。如果是玩家,那么等级一定在她之上,她岂不是已经惹祸上身了?
她在惴惴不安中度过了三天,尽可能让工作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每天回到办公室里,一堆的文件和项目让她忙得晕头转向,但还是会因为助理叶芃泡给她的咖啡有些烫嘴而给对方脸色,甚至在签文件还觉得页数太多而有些烦躁。
朱诺扔下笔,笔顺着书桌滚到了地上,她也没有心情去捡,只是揉着紧绷的太阳穴。她知道自己在焦躁什么,也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
她想找个人来分担,思来想去,那个人只会是季铭尘。
季铭尘跟她一样都是蓝段 III,而且他也在找苏觅清,说不定有办法应对这件事。
就在她几乎就要拨通季铭尘电话时,她又犹豫了,观测到这一切的人是她,而不是季铭尘。假设那名配送员是名高段玩家,那么被高段玩家盯上的人只会是自己,而不是季铭尘。
归根到底,季铭尘帮不了她。
要是没有观测到这件事就好了,她在心中免不得懊恼。
可再多的懊恼都无济于事,她必须想出应对的办法,不能让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人生就此毁于一旦。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的等级不高,若是升到红段,倒也不用这么提心吊胆。
眼下,观测结果是苏觅清被人推下楼坠亡,她只有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才有机会升为红段。可这样的话,危险也随之而来,她要面对的人极有可能是高段玩家。
朱诺视自己也是一个赌徒,从这点上看,她与墨予白倒有些相似之处。与其每天在忐忑不安中度过,还不如痛痛快快赌上一把。
这是一场豪赌,赌上的是她的整个人生,她绝不能输。
眼下要做的是先查出那名配送员的身份,这样事情就会变得简单一些。
朱诺通过小摩托车牌总算找到了车主,可是看见车主信息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那名配送员绝非等闲之辈。1101 车牌真正的车主是个快 60 岁的保安大爷,马上就要退休了。那辆 1101 的小摩车每天就安静地停在门岗停不远处的非机动停车处。朱诺看见的那名配送员,身材修长,至少 180 以上,而且轻轻松松就能将一名成年女性推下楼,很明显是个身强力壮的年轻男人,显然对方套用了这位大爷的车牌。
这条线索断了之后,朱诺一直观察对面的 32 层,奇怪的是苏觅清再也没有出现在阳台上,每天窗帘都是拉着,根本看不清里面的动静。甚至在晚上,32 层的灯也没有亮过。
所有这一切都透着古怪。
时间又过去了一天,朱诺有些按捺不住,准备登门去见见苏觅清。
刚准备出门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这样做太莽撞了,且不说自己跟对面 32 层没有任何交集,就这样贸然找上门去,她该怎么解释呢?难道以同是“光锥”玩家相互之间的交流吗?不太可能,一个蓝段 III 的老玩家怎么可能会主动结交一个橙 I 新手。
再说了,苏觅清现在被警方通缉,自己主动去见她说不定还会留下什么把柄。
还有一点,自己跟苏觅清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也没半点交情,对方真的会相信自己是来救她的吗?
可不去见苏觅清,她该怎么提醒她即将发生的事呢?
绕来绕去,只有通过季铭尘了。
可季铭尘同样是一名蓝段 III,他停滞在这个等级也很久了,自己冒这么大风险才不是给别人做嫁衣。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她想起了自己的前夫——周天。
她最终决定将苏觅清就住在 32 层的消息告诉给周天,为了不引起周天对她的怀疑,采用的是网络发送匿名短信的方式。
在完成这一切后,她悠闲地泡了个澡放松心情。
今晚的月色很撩人。
接下来就看周天的办案速度了,只要他赶在配送员之前找到苏觅清,那么一切就大功告成。
此刻,距离苏觅清坠亡还有三天。
******
与此同时,周天和何夕两人正在到处收集苏觅清的线索,自从发布了悬赏通缉之后,两人时不时就接到群众的各类举报,有实名提供线索的,也有匿名举报的。
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周天闷闷地倚在车旁抽根烟,不远处的何夕还在跟举报人登记最新的线索。他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又是一条举报线索,这回是一条匿名举报短信。
上面写着:苏觅清在滨海望月城 4 号楼 3201 户。
类似这样的线索,周天每天收到了好几条,正打算集中去探查。
他看完短信后,又往何夕那看了一眼。
这次的举报人是个 50 多岁的男人,名叫阮老四,是个惯偷,前阵子刚从牢里放出来。他一边绘声绘色冲着何夕说道:“我真的看见了,好像就是上个礼拜的事,在商品集市,我看见有个女的慌里慌张的,就多看了几眼,看得很清楚,就是苏觅清。”
何夕一听是上个礼拜的事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耐着性子继续问下去,“后来呢?人去哪了?”
“我看她往市医院的方向去了,我本来想跟过去看看的,可是医院里人一多,就把人跟丢了。”
何夕识破了对方的小伎俩,“阮老四,上礼拜的事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阮老四呵呵一笑,“我这个人就是记性好,职业习惯。”
何夕一听真是哭笑不得,望着贼眉鼠脸的阮老四,继续往下追问,“怎么现在想着举报,早干嘛去了?”他忍不住揭穿道,“缺钱了吧?”
阮老四低眉哈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倒也不藏着掖着了:“那何警官,我什么时候可以领到奖金?”
何夕依旧是那套说辞,“最终是否发放奖金要看你的线索是否有效,我们有一套内部流程来评估。”
阮老四听后有些泄气,但还是重点强调,“我这条线索千真万确,我眼睛看得真真的,何警官,悬赏奖金的事您帮我多争取争取,线索真有用。”
何夕敷衍道,“行,我知道了,今天就先这样。”
收集完线索的何夕,满脸疲倦地走到周天身边,嘴里忍不住埋怨了几句,“又是冲着悬赏金来的,一条没什么用的线索,说是上个礼拜在商品集市看见苏觅清往市医院的方向去了。”
周天的脸几乎全部陷在黑暗里,眉头紧锁着。他沉思了一会,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重重捻灭,“上车。”话毕,径直钻进了驾驶室里。
何夕也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室问,“去哪?”
“商品集市。”周天说完,一脚油门踩到底。
何夕内心叫苦不迭,“啊?可这都是一个多礼拜前的事了,再说了,刚才那个阮老四因为盗窃不知道被抓进去多少回了,他说的话能信吗?”
“但他有句话还有点道理。”周天回。
“什么话。”
“职业习惯。”
何夕脸上流露出一股无可救药的神情,没好气道,“亏他还有脸说,真把盗窃当职业了。”
周天一边开着车,他的脸上几乎看不出什么表情,“这个阮老四我听说过,他记忆力的确不错,35 次盗窃记得每一次细节。”
“天哥,你居然还把阮老四也查了一遍?”何夕不禁目瞪口呆,连声称赞。
周天依旧不苟言笑,沉沉道,“我也是职业习惯。”
车子很快开到了商品集市,后面的小路连接与市医院门诊大厅西边侧门,这扇小门主要方便人流的进出,车子不会往这边通过。
周天几乎可以确定,阮老四没有撒谎。
他打开手机里的地图软件,冲何夕说道,“苏觅清上礼拜一定来过这。”
何夕不解道,“怎么说?”
周天指了指苏觅清家的位置,与商品集市很近,而旁边就是市医院。
何夕很快意识到了什么,迅速打开随身携带的线索本,一通翻找,“没错,上礼拜有个举报人说在苏觅清家附近也见到了她,这么一来,线索算是对得上了。”他顿了顿,又陷入了沉思,“那她杀了关泉后到底躲在哪呢?为什么又跑出来,还跑去医院?看病是不可能,难不成是有什么重要的人生病了?她必须去看一眼?”
“还有一种可能。她有同伙,他们选择在医院碰头。”周天的眼神深邃,“看来,我们还得排查一下上周一进出医院的车辆。”
何夕一听又是苦差,这种事基本属于大海捞针,就算排查到可疑车辆,也无法证明对方跟苏觅清有直接往来,除非有确凿证据。他刚准备说些什么,只听见周天又说道,“对了,来新线索了,明天我们还得去趟滨海望月城。”
“滨海望月城?那里不是市中心高端楼盘吗?”何夕问。
周天“嗯”了一声,突然想起十年前和朱诺刚结婚那会,她就看中了滨海望月城的楼盘,那会儿房价远不如现在这么贵,可也是他这个小警察一辈子都买不起的。
坐在一旁的何夕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别又是遛我们玩吧。”
周天缓缓道,“实名举报一般是冲着悬赏金来的,匿名的如果不是遛我们,那就是真知道些什么,但不方便公开身份。”
何夕点了点头,“只不过,苏觅清只是一名心理医生,她怎么住得起那的房子?”
周天意味深长道,“她住不起,那她的同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