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女儿这般形容她夫家和夫君,沈母觉得女儿不过是在使小女儿家性子。尲
便劝到:“韩儿他,阿娘看,还是好的,又是大家子,可能有些傲气,你不习惯。
现在不好,许是陌生,等你们多磨合磨合就好了。”女儿女婿之间有矛盾,她还是倾向于劝和的。
“阿娘,萧韩从大婚之日起就没在我院里歇过!”
沈青君看阿娘对萧韩印象还很不错,就知道阿娘又被他表象迷惑了,要让阿娘改观,她只有放大招了。
“这、这、何以如此呀!”沈母太震惊了。
“果是如此?他真的那般对你。”对女儿说的事太震惊以至于不信的沈母又问了一遍。
“是,阿娘,女儿与他从未有过夫妻之实。”沈青君看着沈母,坚定地点头。尲
这一世她和萧韩连手都没碰到过,上一世,萧韩也不怎么愿意碰她,从阿弟死后,他被阿爹确定为继承人接掌黑甲军开始,就连她院子也不来了。
前世她无儿无女,嫁给他三年后还无所出,宫里太医、民间大夫诊断后,都说是她伤了身子,不能生育!
前世自己疑惑,从没受过伤,更没落过水,怎么就伤了身子。
但他们母子异口同声坚定地认为,就是她喜策马游猎这个爱好导致的,为此还义正言辞地禁止她再骑马。
她原是不信的,可她不能生育的事实又确是如此,让她她不得不信!
可重活一世后,沈青君就看出里面的问题了,现在想想就觉得可笑:大魏楼皇后——辅佐邵武帝打下万里江山的一代名后!
她一生中策马游猎,领兵作战、千里奔袭的例子可不少,即便如此,也育有五子两女,可没见她因为骑马打仗不能生育。尲
也是因为楼皇后的影响,所以大魏仕女都好策马,喜领兵,相当女将军。
在大魏,大族女子之间的交流往来,也多是在春游秋猎中,至于时不时举办各种赏花宴会联络感情,那是南朝陈国的路子。
这一世重生后,她也怀疑自己可不可以生育,所以在嫁到萧家后,她也叫人偷偷请了好几个名医查看,但他们都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
她身体康健,绝对无碍子嗣!
那么,前世她无法生育,都是那两母子搞得鬼了。
是啊,前世自己刚到萧家,因为环境不ʝʂɠ适应,就感染了风寒,但那次偶感风寒,她足足病了半年才好。
期间一直是萧府的私人大夫孙大夫给她看的病,她想请太医,也被劝阻。尲
他们说,孙大夫在萧家已经二十多年来,是府上的老人了,医术高明,他们身体有恙都由孙大夫诊断开方,无有不好。
所以她风寒迟迟未好,多是因为她刚到萧家,不适应引起的,只需多多修养便可。
因为是新妇,她也不好太拂了他们的面子,就这样坚持喝了大半年他开的药方,一直到入秋,风寒才好。
‘大概就是那时候被他们动了手脚下了药吧!’
因为从那次风寒后,自己的身体就大不如从前了。这一世,刚到萧家,孙大夫也想给她看病,但她都不准。
前世他们母子可真是处心积虑呀!
这一手,不禁让她背上不能生育的名声,让沈家低他萧家一头,让她沈青君低她萧韩一头,感觉亏欠了他!尲
他也借此光明正大的纳妾生子,还得了一个有情有义的好名声!又趁机断了她和大魏其他仕女的交往,使得她只能和陈朝那些夫人女子相交。
渐渐地,连她的思想认知都被他们改变了,人也变了。
沈青君她对想着前世的种种猜测,虽然这只是猜测,但她觉得都是真的。
得到女儿再次确认的沈母也沉默了,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本以为女儿和萧韩两人是夫妻之间闹点小矛盾是事情,那成想,是这样的大事。
哪怕她见多识广,现在头脑也有点懵,需要好好思索一下才行。沉默了好一会儿,
试着问到:“韩儿平时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呀!他每个月都对阿娘写信问候,信中嘘寒问暖从来不少!尲
而且连你阿爹都写信来夸那孩子懂事,说是他在江南,办事经常得到萧家人的照顾!猜想多是韩儿那孩子对族人有交代,才让他事事顺利,难道这些都是他的伪装?”
“阿娘,他竟然有写信给您和阿爹。”这事沈青君真不相信,也真不知道。
“每月都有,你看,这都是他给阿娘写得信,其中除了问安之外,还对你多有维护。”看女儿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沈母起身把一个盒子给了沈青君。
沈青君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信,有阿爹的、阿弟的,自己的和萧韩的,分门别类地放着……
看厚度,萧韩的信竟比自己的还厚,拿起来数一数,果然比自己写给阿娘的还多两封!
自己又是汗颜,又是后怕,汗颜自己对阿娘的问候竟然比不过一个虚情假意的人,后怕她一直以为萧韩只对付她。
哪知道,他早就向沈家下手了!尲
难怪前世阿爹、阿娘对他那么好,连自家的军队都让他进!
她还以为是她说尽好话的缘故,现在看来也不全是她作用,萧韩在她爹娘身上下的功夫,怕比她还多!
“母亲,孩儿刚才的话句句属实,难道您还信不过我?这下您明白萧韩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吧!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顿了一会儿,有说:
“阿爹说的在信中颇受萧家人照顾,也不是他萧韩的功劳,他指挥不动萧家人的。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萧家人!”
沈青君决定适当透露点信息给阿爹、阿娘他们,实在是萧韩太会伪装了,防不胜防,只有彻底勾起他们的戒心才行。
女儿的话有点绕,什么叫做萧韩不是萧家人?他不是萧家人是什么人?尲
看清楚阿娘脸上的疑惑,沈青君话没歇地说:“他是陈末帝的私生子,我的婆母萧老夫人,根本不是招婿生子,而是偷情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