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来到十一月中旬,粱渔学校的期中考核顺利完成,她们班的学生也意料中地取得了好成绩。
下课后,粱渔一边放下手里的书,一边向学生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同学们,这次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都是你们平时认真学习的结果。我们班早上朗读最大声,上课也很认真,作业完成得也很好。”
“所以,努力和进步是成正比的,也希望同学们在期末的时候能再接再厉,好不好?”
“好。”全班同学齐声道。
“那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今天和明天两天都没有语文作业。”
“哦耶,太好啦。”班上的同学们全都欢呼。
粱渔把手微微抬起,“但是,并不是说没有作业就可以不学——”
话刚落,学生们熟练地把话接了下去:“该背的该默的还是要背,两天后要抽查。”
“对。”她弯唇笑了笑。
粱渔说完,就收拾好书本和U盘,回了办公室。
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她把这事跟萧景禹说了,“小时候就是好,两天没有作业就能这么开心。”
萧景禹看了她一眼,笑着问:“那你呢?想要什么奖励?”
“我?”她疑惑。
“你给学生奖励,我给你奖励。”男人一本正经。
粱渔被他逗笑了,这能要什么奖励,本来就是她的工作,做好本职是她应该做的。
“怎么不能要了,你都知道激励学生,那我就不能激励苏老师了吗?”话一说出来,男人就反驳。
“别的小朋友有的,我的女朋友也要有,而且是不一样的。”
粱渔眨了眨眼,“这顿饭就是最好的奖励,所以一会儿麻烦谢老板去结账啦。”
萧景禹低笑一声,没说话。
吃完饭的时候,男人“听话地”去结了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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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萧景禹一直忙店里的事情,装修已经进行到一半了,正是最忙的时候。
粱渔也不敢打扰他,都是自己在家备课,或者主动去他店里找他吃饭。
算起来,两人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在一起好好地说话了,更别说去约会了。
前两天,店里装修要用到的材料县城正好缺货,所以萧景禹今天一大早就亲自去了一趟隔壁市里。
回来的时候正好是半夜十二点多,给粱渔发了信息报平安。
粱渔正好还在备课,就给他回了信息。
男人立马打了视ᴊsɢ频过来。
“怎么还没睡?”
男人的嗓音格外沙哑,粱渔还能看到他脸上的疲惫。
“我在备课,正准备睡了,你就发信息过来了。”
粱渔瞥了一眼旁边早已经备了好几次课早就烂熟于心的课本,没说实话。
其实是因为他在她吃饭的时候说了今晚直接回来,不在外面过夜。她担心他开夜车不安全,所以一直等到现在。
男人眼尖地看到了她的小眼神,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哑然失笑。
“好了,我现在安全到家了,快去睡觉,明天我再去找你。”
被揭穿,粱渔有些羞赧,但很快就被心疼覆盖了,“好,那你也早点休息。”
“嗯,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她到客厅和阳台确认了一遍门窗都锁好了就上床睡觉了。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粱渔听到门外有人在争吵,开始很小声,断断续续的。最后争吵声大了起来,怒吼声和东西碎裂的声音把她惊醒。
从床上惊醒后,她才听清几个“还债”、“一个月了”“躲到什么时候”的字眼。
粱渔大概猜到了一点,就是催债的。
但是外面催债人的声音听起来凶神恶煞的,粱渔有些害怕地缩紧了被子。
倏地,传来一声砸门的声音,粱渔被吓得坐了起来。
门口忽然清晰的声音告诉她,砸的是她的门,应该是锁被砸坏了,所以门开了。
这个认知让粱渔心底涌出一股惧意,她也不知道外面的人会不会进来。
她强忍着害怕,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把自己的房间门反锁了。
做完这一切,她又想到门口还算结实的门都挡不住他们,那这扇小小的门算得了什么。如果他们想做点什么,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想到这,粱渔也不敢继续在床上躺着了,她蹑手蹑脚走到衣柜边,缩进里面,用层层衣服挡着自己因为害怕和紧张而瑟瑟发抖的身体。
粱渔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脑子一片空白,眼睛瞬间就红了,因为害怕。
她第一时间想到了萧景禹,想给他打电话,但是手指在点开他手机号码的时候停住了。
以他的性格肯定会第一时间开车过来,但是外面人这么多,万一发生什么冲突,他也寡不敌众,他来了也只会更危险。
她压抑着情绪,紧紧缩在衣柜里,死死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的动静停了一下,接着她听到有人进了她家。
她实在是太害怕了,拿起手机忍不住想给萧景禹打电话。
但是下一秒粱渔听见门外的人在她的房间门口徘徊,甚至还伸手推了一下门。
她一个紧张把手机塞到了自己肚子边,不让屏幕的灯光透出去。
好在外面的人很快就离开了。
她重新拿起手机,却发现刚刚在紧张之际一不小心按到了关机键。
她的手机声音没关,若是开机肯定会有声音,外面的人也肯定能听见。
恐惧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她蜷着身体,浑身颤栗地把头紧紧埋在膝盖上。
过了一会儿,外面稀稀疏疏的声音传来,那人再次返回房间门口,不满地踹了两脚门。
“操。”
就在他想再度用力踹过去的时候,警察来了。
不知道是谁报了警。
“别动,举起手来。”
粱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心瞬间落下了。
很快,门外的人都被警察带走了。
听到有警察来了,楼上楼下的居民都跑出来围观。
这时警察在门外喊:“屋里有人吗?”
得知自己安全后,粱渔才敢打开衣柜走出来,却因为腿软没站稳摔了一下。额角磕在了衣柜的把手上,瞬间破了一点皮。
门外的警察听到屋里的动静,过来看。
“你没事吧?”开口的是一个年轻的警察。
“我没事。”一开口,她才发现自己是带着哭腔的。
年轻警察看了一眼门口围观的人,默了默,道:“因为这件事是发生在你的邻居身上,还涉及到了你家,所以需要你回局里录一下口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