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稚安闻言抬眼,见是他,立马收敛心绪,勉强扯出一抹笑意。
“没什么,就是突然间想起一个朋友罢了。
“是吗?是离宫这半年认识的朋友?
姜州年走近她几分,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叶稚安一顿,轻轻摇了摇头。
姜州年也没再问下去,在他这里,叶稚安只要乖乖的呆在他身边即可,剩下的一切,便交给他负责就是。
姜州年并没有意识到,他这样的举动,算得上并未给叶稚安半分尊重。
因为他只需要叶稚安是他的附属物,而不是可以交心的人。
又或者,这才是帝王无情。
姜州年在瑶华宫用的晚膳,叶稚安能感觉到,他已经在极力的想跟自己回到从前的相处方式。
可她做不到。
没有谁在看清心爱之人真正爱的另有其人之后,还能笑脸相迎。
除非,叶稚安也不爱。
可如今,她真的做不到在姜州年面前当做无事发生。
姜州年似乎也知道她的想法,用过晚膳后便起身准备离开。
临走前他说:“明日朕会将你送出宫去,等到十五,再让于逢将你迎回来。
他转头看着叶稚安,道:“朕会安排好一切。
叶稚安沉默一瞬,屈膝谢恩。
姜州年看着她顺从的模样,心里突的一堵。
他皱了皱眉,终究什么都没说,径直离开了瑶华宫。
走在寂静的宫廷中,姜州年突然问道:“于逢,你说,朕是不是做错了?贵妃如今对朕,看上去竟无半点情分了。
于逢背上寒毛一炸,不敢回话。
姜州年转头看他,语调沉沉:“嗯?你有话,但说无妨。
于逢扑通一声跪下去。
“陛下,奴才对贵妃娘娘了解不深,不敢妄言,只是贵妃毕竟是宋家女……她忧心家族,不知如何跟陛下相处……
再往下,于逢便说不下去了,他心里简直叫苦不迭,没成想陛下竟对贵妃娘娘在意到了这种地步,哪怕态度不对也要捏着身边的宫人问询一番。
可主子们的事,奴才哪敢多说?就这一番话,还是于逢冒着杀头的危险想劝诫一二,万一陛下与贵妃和好如初,那他以后也不用在这种事上提心吊胆了。
姜州年顿住了脚步,脸色阴沉的像是要滴出水来,他冷冷看着于逢。
“不敢妄言?朕看你挺敢言的。
于逢重重磕头,紧紧闭着嘴巴,半个字都不敢说了。
姜州年沉默半晌,眼中却因于逢的话闪动着一抹深思之色。
想了半天,他却没想出什么头绪来。
世家必须要灭,这是历朝历代皇帝都想做的事情。
如今只要有可能做成,他绝不会放弃。
姜州年转过身去,声音发寒:“去点翠宫。
沈芯竹等了一天,终于等到了姜州年的到来。
她迎上前,却从姜州年身上闻到了一股极淡的香气。
而前几日叶稚安在时,身上散发着的就是这种香。
她神色顿时苍白,看着姜州年心事重重的脸,到底是什么都没说。
这一夜,从前无话不谈的两人,却第一次陷入了尴尬。
第二日姜州年去上朝后,沈芯竹喊来一个宫女。
“剪秋,你说陛下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