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疼死了!”
阮墨清捂着自己刚砸到方向盘上的额头,强烈的疼痛感唤醒了她的理智,环顾四周,才确认了自己在车上。
“我做梦了?”
她掐了掐自己的脸,“嘶……疼!不是梦,那我是……”
她赶紧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几乎可以确定,
“这不是穿越!不是梦!我重生了!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我重生了!”
正兴奋着,恨不得此刻就冲到渣男家里手刃了仇人,
下一秒她就反应过来了,
当时父亲让她嫁给林云伟,她过来找权斯年,但是这狗男人拒绝娶她,
当初不明阮这其中原因,还以为他是真的不喜欢自己,一气之下就答应了林云伟的求婚,今天就是专程过来,给权斯年送订婚请帖的!
她看了一眼空空的双手,
并且!现在已经送完了……
老天爷啊,你真是挺……棒的!她朝着天空竖了竖大拇指,一脸苦笑。
在车里坐了半个小时,最终还是决定,这个狗男人必须拿下,他明明是深爱自己的,
却连说出口都不敢,他用他的命换回了自己,又怎么会舍得她嫁给别人。
阮墨清一鼓作气推开车门直接走到别墅门口,敲门的手还没抬起来,就听到乒乒乓乓的打砸声,紧跟着是权斯年的怒吼。
前世,她就直接走了,根本不清楚后面发生了什么,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样愤怒。
这一瞬间,阮墨清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好像逐渐在消失,
他不同于常人,死了的这五天,阮墨清才知道,他当初拒绝娶自己是因为他患有严重的边缘型人格障碍,
他担心因此会伤害到她,也觉得配不上这么好阮墨清,他怕得到了就无法再接受失去,所以才冷漠拒绝。
门没有锁,和她出去时一样,阮墨清直接推开了门,
高跟鞋踩到地板上,哒哒哒哒的声音传来,一楼客厅里,权斯年和周管家同时朝她看了过来。
阮墨清先是一怔,整间客厅被砸的所剩无几,仅仅半个小时而已,
这装修能力有点惊人啊。
权斯年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她,紧接着有些尴尬的整理一下西装,
扫了扫身上沾上的灰尘,见自己的手掌上有血迹,赶紧藏到了身后,还用脚偷偷的将砸碎的烟灰缸踢到沙发下面。
“阮小姐,是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阮墨清点头,一步一步朝着他走了过去,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在自己的脸上用力的擦了擦,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要打要骂,都随你。”他的声音低低的,浓密的睫毛微垂,整个人透着难以言说的悲凉。
阮墨清蹙眉,这男人身上强烈的破碎感让她忍不住的心疼,
“权斯年,我不想订婚了。”
男人浑身一僵,猛地睁眼盯着她,喉结上下的滚动了两下,
然后垂下眼帘,遮掩了眼底的情绪,下颌线绷得紧紧地,像是压抑着什么。
许久才追问了一句,
“理由?”
阮墨清认真严肃的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我不喜欢林云伟!我喜欢你,我想和你结婚!”
呵!你喜欢我,我就要和你在一起吗,
你不是和林云伟马上要订婚吗,刚刚的嚣张呢!
你当我权斯年这么不值钱吗!
他十分不确信的蹙着眉观察着眼前人,不知道她又耍什么花招来欺负他了,万般纠结之下,他还是继续问了一句,
“那你会离开我吗?”
问完,他又快速的补充了一句,“你认真的想想,这关乎于,我是抢回来还是……”
“还是放弃?”阮墨清打断他的话。
权斯年摇摇头,“还是,继续单恋。”
说罢,他直接背过身去,不去看阮墨清。
阮墨清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她拉了拉权斯年的衣角,
男人直接转身抱住了她,把头埋进了她的颈窝里,叹了口气,认输般的小声说,“别看我,太丢脸了!”
“丢脸,为什么还这样选择?”阮墨清轻声追问。
“因为你太没良心了,我再不答应,你就真的跟别人订婚了,虽然丢脸可我不得不承认,我快难过死了!”
说罢他缓缓放开怀里的人,认真的说道,“我先安排司机送你回家。”
“那……”阮墨清不解追问。
他略微上前一步,眉目温柔的似一江春水,声音沉稳且舒缓,
“一切交给我。”
别墅大门关上的下一秒,权斯年勾唇浅笑了,朝着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管家说道,
“周叔,你听到了吗,清清说她喜欢我!”
周管家礼貌的笑了笑,“是的先生,阮小姐说她喜欢您。”
“给我放个音乐!就现在!快!”
周管家回身,在一片废墟中翻出留声机,唱片响起的一瞬间,
权斯年蹙了蹙眉,“为什么要给我放莫扎特?”
他整个人砸进沙发里,双腿交叠放到一个砸废了的桌子上,
周管家继续回答,“研究表明,听莫扎特D大调可以让人在不到一小时之内暂时的变聪明,且效果显著!”
权斯年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您这是偏见,我觉得清清刚才特别真诚,她的眼神儿不会欺骗我!”
周管家继续提醒,“先生,一年前的那次,您也是这样说的,站民政局门口等了一天一夜,最后还是被阮小姐放了鸽子的人也是您。”
为此他还专门在庄园内养了十几只鸽子,以警示权斯年不要再被骗。
“这次不一样!说了您也不懂,单身大半辈子的人了,我跟您说这些干什么啊!”权斯年一摆手,
“换音乐!我要听巴赫!给你洗涤一下心灵!”
管家点头,“林嫂洗衣服的时候最喜欢放巴赫,能不能洗涤心灵我不清楚,但是这能让我想起滚筒洗衣机。”
唱片刚换上,他又改了主意,“不!我要听肖邦!”
“好的先生!”周管家继续皮笑肉不笑的换了肖邦的钢琴曲。
权斯年眯缝着眸子,不怀好意的道,“周叔,你最近怎么总是能想起来林嫂啊?”
“先生,您听过那句话吗,做贼的人,看见谁都觉得是贼。”
明明是一个很洁癖的男人,这会儿躺在废墟里笑的像一个傻子,周管家不能理解,就这么值得高兴吗!
阮墨清被司机送回了家,一进家门就看到父亲坐在会客厅喝茶,
时间有些晚了,她刚准备上楼休息,就听到后门好像有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