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央先是一愣,随后心里的喜悦几乎要溢出表面,她死死的掐住帕子才勉强没有让脸上浮现笑意。
顾简炙淡淡扫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姜宛央按捺住心里的激动:“夫君,姐姐怎么会死?是不是郡王对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顾简炙扫着茶碗的手一顿,他终于正视了姜宛央。
眼前人不愧跟太子同出一源,心思狡诈恶毒的不可想象,竟然在转瞬就能想到这样的方法,污蔑了李虹瑗的清白,又给赵怀安扣上了欺辱臣妻的帽子。
姜宛央见顾简炙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不由心里一跳:“夫君,怎么了?是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顾简炙突然觉得有些厌烦,他放下手中的杯盏,声音也冷了下来:“没有,我还有事,先走了,明日你也不用跟我去了。”
姜宛央看着他来了不过半刻钟又离开,脸上浮现一丝委屈,随后她小跑着追上了顾简炙,拉住他的胳膊:“夫君,我做错了事情我改,你不要对我如此冷淡。”
顾简炙看着她楚楚可怜的神情,不为所动。
姜宛央又说:“好歹我父亲也是当朝首辅,表哥更是太子殿下,夫君对我冷淡,让旁人如何看他们。”
顾简炙冷声道:“你这是威胁我?”
姜宛央心里狂跳,却仍固执倔强:“我只是不想让我父兄丢了颜面,更不愿意与你走到相看两厌的地步。”
顾简炙看了她许久,终于缓和脸色,他从她手里抽出胳膊,淡淡道:“我只是太累了,你不要多想。”
姜宛央看着顾简炙:“那夫君同我用膳吧。”
顾简炙点了点头。
姜宛央才笑了起来,她不否认自己确实有利用父亲和太子给顾简炙施压的想法,但她也是真的喜欢这个男人。
否则,她堂堂首辅之女,怎么会沦为侧室。
不过现在,李虹瑗已死,顾简炙又将当家的权利给了她,她的好日子终于来了。
京都之外的山庄里。
李虹瑗看着拦在面前的两人,语气冰冷:“你们这是想囚禁我?”
其中一人面无表情:“姑娘说笑了,但主子有令,您不得离开山庄。”
李虹瑗看着两人油盐不进的样子,只觉得头疼。
她转身就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院内种了好几盆花,更有一颗被围起来的杏树。
风吹过,花落满地,叶落纷纷。
但李虹瑗无暇欣赏,她想起一件事,临近四月十二了。
菘蓝要过生辰了,每年生辰她都会回家,若是此次不回,祖母定会察觉不对。
若是到时候祖母跟顾简炙对上,李虹瑗只要一想,心就揪了起来。
顾简炙对她毫不在意,更不会对她的家人手下留情。
她想起祖父的死,眼里的悲哀之色更浓。
就在她心潮起伏的时候,腹中再度传来剧痛,让她瞬间白了脸。
自住进这个庄子,被各种药材养着,她已经好几天没感觉到身体不适了。
李虹瑗疼的倒在地上,带倒了桌上的茶壶。
瓷器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也惊动了隔壁的玉春。
玉春跑进来,看到地上的李虹瑗,顿时慌了神,她将李虹瑗扶到床上,慌慌张张的去找来了暗三。
他看着床上疼的几乎晕过去的女人,眉心拧成一团。
暗三转身出门,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盒子。
玉春看着那个盒子一愣,随即眼里划过一丝恐惧之色,她颤声道:“三哥,这药吃了,可是透支寿命的。”
暗三沉默一瞬:“如果不用这个,她活不过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