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该想到的。
五年的陪伴，哪怕从一开始没有感情，也会慢慢日久生情。
那他现在算什么？
阮云兮这么快就已经忘记了，对他的感情吗？
祁子默紧锁着眉头，有那么一瞬间，心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入。
动一寸，痛一寸。
苏母见状，忙说插话道：“你还好意思问人家，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都是彦平在照顾我。”
“别傻站着了，都坐下吃饭吧。”
苏母走过去拉着祁子默一起坐下，又从冲门口的两个人招呼。
阮云兮和宋知寒对视了一眼，一前一后的跟着餐桌坐下。
这次齐聚的团圆饭，气氛怎么看怎么怪异。
阮云兮原本想跟苏母聊聊自己在国外的一些趣事，现在倒好，面前坐着一个‘阎王爷’
她还没开口聊两句，对面祁子默看来的视线就先让她闭嘴了。
反倒宋知寒显得興興付費獨家自在些，一边慢条斯理的给阮云兮夹着菜，一边跟苏母笑着最近天的情况。
“阿姨，不好意思，最近绵绵在我身边待的时间比较久，现在才让她过来看您。”
“哪里哪里，绵绵身边有你照顾也好，看得出来你是个靠谱的人。”苏母眯眼笑着，又问，“你和绵绵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宋知寒笑了笑：“刚毕业就在一起了，两个人在国外一起打拼了两年，最后还是决定回国发展。”
在一起两年……
祁子默安静听着，面前的饭菜也没动两下筷子。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来。
苏母点了点头，看着祁子默满脸厉色，又劝道：
“彦平，你年纪也不小，也该找个女朋友安定下来了。”
“嗯。”
祁子默就算是从小被苏家带大的，原本也是当苏母为亲阿姨。
她的话基本不会反驳。
他背靠椅子上，低头一声不吭的吃着饭菜，苏母也习惯了他的沉默，转头跟宋知寒聊着火热。
看起来，她像是很满意这个女婿。
不知道为什么，祁子默待着时间越久，越坐立难安。
明明自己从小时候就已经融入了这个家庭中，可现在宋知寒的到来，他却觉得自己无比多余。
既不是苏家人，也不是苏家的亲戚，沾亲带故什么都没有。
他从一开始，就是孑然一身。
阮云兮在身边迎合苏母的话，沉默之余，她会注意对面祁子默的动静。
放松下来，她的脚尖有时候还会碰到对面的祁子默。
她心脏猛地快速了一下，又会不动声色收回来。
还好祁子默没什么反应。
阮云兮有些窘，低头忍不住咬了咬筷子尖。
这是她的怪习惯，每次感到不自在的时候就容易咬筷子。
宋知寒余光察觉到她的动作，本能的替她抽走筷子，又凑到阮云兮身边，一把捏了捏她的脸：“绵绵，别咬筷子。”
阮云兮呆了呆，还没说话。
紧接着，就是一阵刺耳的桌椅摩擦声。
苏母抬眼诧异的看着已经起身的祁子默：“彦平，怎么了？”
“吃饱了，阿姨我先回去了。”祁子默漫不经心的回着，抬脚就往门口走。
苏母没瞧见祁子默眼底的冷意，嘱咐了两句，就任他走了。
轻微关门声传来。
房间里的吵闹依旧没变。
祁子默站在门口，还没走。
在里头不自在，在外面又站了好一会儿，他就透过一旁的窗户，视线落向餐坐上的阮云兮。
女人没分半个眼神给他，跟着身边的宋知寒不知聊到了什么，唇角微勾，笑意荡漾。
祁子默看得心头一紧，只觉得自己在罪受。
五年了，人家早都不在乎了，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忘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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