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傅怀瑾准备出发的时候接到了孙明的电话,说他父亲中风入院,来不了了。
心中沟壑万千的人怀疑有人从中作梗。
于是,撇下宴会,去了医院。
事实证明,孙明没有说谎,他父亲的情况确实危急。
但傅怀瑾也没白去,他立即联系了S市最好的外科医生,并疏通关系给老人安排了最好的病房。
孙明非常感谢,表示等父亲情况稳定后,要亲自宴请傅总和傅太太。
可这边的傅太太就显得有点狼狈了。
身姿袅袅进了宴会厅,但礼仪小姐凌乱了——没有总裁夫人的位。
因为傅圣凯一听说傅怀瑾不来了,立即撤了两个主位。
现场气氛甚是微妙。
网传傅家孙媳妇不受丈夫重视,今天一见,果然如此。
不仅第一次公开亮相就落了单,竟然连个位置都没有。
所有人热辣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沈知言身上,像要抽丝剥茧,捋出篇豪门弃妇的剧本。
可眼前的人儿确实好看。
略施胭脂的脸眉目如黛,散落的长发又黑又直,衬得皮肤愈发的白皙。湛蓝色抹胸长裙,把她纤细的身段勾勒出玲珑曲线,人却安安静静,透着一股清冷沉静之气。
男人看得心波荡漾。
女人神色各异。
刚刚入职的沈羽菲也在现场,她冷冷笑一声。
“真不要脸。怀瑾哥明显不想跟她一起出现,还自己跑来丢人现眼。”
声音不大不小,但足够让在场一半的人听到。
人群又发出小心翼翼或者幸灾乐祸的议论声。
人群外的沈知言慢慢显得不自在。
现在转身走人也不合适。
进退维谷中,傅宇恒似笑非笑走来。
“怎么能让美人傻站着。”
说着过来一个搂抱。
把人拉到座位上之后更是万分殷勤,时不时还把手搭在沈知言椅背上。
纵目睽睽之下,言行有调情之意。
好事者的眼神更复杂。
沈知言深感不适,狼狈之时,身后传来一个半生不熟的声音。
“妈,就是她。”
转头看到陈芷晴,还和她妈对上眼。
“是个狐媚眼!曾慕臣不知道她结婚了?”
“知道啊。”
“那都是一等一的下作,别理他了。”
对话毫不避讳,一群人纷纷加入议论。
“听说是她自己送上门,傅总根本不喜欢她。”
“是啊,奈何傅董事长喜欢。”
“傅老怕是老糊涂咯。”
“别乱说话。人家是才女,傅老看中她的才气。”
“什么才女?十有八九是抄袭,别看那人认罪快,被利诱也难说。”
“不是啊。她很小就开始写作了,要说抄袭,别人抄袭她可能性比较大。”
“唉……再怎么说也不能睡妹夫啊。”
“睡妹夫?”
“你们不知道吗?网上传的,只是傅老一再袒护,不然早就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
沈知言如芒在背。
一忍再忍,终于忍无可忍。
端一杯清酒站起来,转身,嫣然一笑。
“让大家费口舌了。敬各位一杯。”
说完举杯,一口饮尽,脸上有酡红之色,笑容更明媚动人。
“你们继续。声音可以再大一点,不然我听得有点点费劲。”
一群人面面相觑。
陈芷晴她妈抽了抽嘴角。
“哎呀,还真是个厉害角色。”
说完叮嘱女儿:“你离曾慕臣远点。”
一旁的傅宇恒双眼兴奋。
“嫂子,我可真想给你鼓掌。”
说着一只手又搭过来,俯到耳边。
“傅怀瑾不懂欣赏不要紧,我懂。”
沈知言侧了侧身,笑容客气疏离。
“你还知道我是你嫂子,请把你后面的手放下。”
最后一句故意提高了音量。
傅宇恒脸色讪讪,白脸愈发苍白。
“切~没意思。”
酒会结束后,所有人移步休息厅。
沈知言只想尽快离开。
沈羽菲却横过来。
“知言姐,怀瑾哥有没有告诉你,我进入傅氏工作了,他帮忙安排的。”
说着又抚摸着胸口的蓝宝石。
“这颗宝石,是怀瑾哥送的,一千多万呢。”
一边扫视着沈知言。
“怎么这么素,一件首饰都没有。怀瑾哥对姐姐可真是不用心。”
沈知言做出认真观赏的神色。
“很好看。”
笑容淡淡,语气轻轻。
“但你炫耀的样子比较廉价。”
沈羽菲脸色骤变,抡起手掌,落下之际,却被人喝止了。
是蔡银华。
拉了拉儿女。
“别在这种地方生事。”
说着,李秘书出现,带来一个消息:傅总马上就到。
一脸阴沉的沈羽菲马上欣喜若狂。
“肯定是我刚刚发了宴会的照片给他,他知道我在这里,所以改变主意了。”
一句话,惹得旁人侧目。
正牌夫人就在面前,这女人有点过于嚣张了,倒显得自己才像小三。
但沈羽菲才不管。
“我先去补补妆。”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挂了电话的李秘书更新了消息。
“傅总刚处理完紧急事务,现在略感疲惫,就不参加宴会了。”
说着,还有意无意扫一眼沈羽菲。
“特意过来,只是接太太回家。”
沈羽菲脸上的笑,啪一下,掉一地。
一脸不可置信。
想继续说点什么,被蔡银华拉住了。
“你低调点吧,没看很多人看笑话呢。”
“我不信,我要问问傅怀瑾。”
所有人涌出宴会厅,想一睹傅总英姿的,想跟傅总打个照面的,比比皆是。
夜色中,一身正装的傅怀瑾站在沉稳的劳斯莱斯旁,五官冷峻,眉目深邃,身姿英挺。
听到声响,他微微抬眸,看到第一次穿礼服的沈知言,提着裙角,踩着高跟鞋,小心翼翼向他走来。
璀璨的灯火背景中,女孩肌肤雪白,目如星辰,身材曲线玲珑,行走时,夜风吹着脸前一抹碎发摇曳,整个人又纯又灵又欲。
人靠近了,抿嘴一笑,弧度恰到好处;眉目也舒展开来,像一朵雨后开出的花,清新宜人,一层不染。
傅怀瑾看着,心头轻颤。
那种直觉,微妙又陌生,像火车脱轨前,刺耳的预警。
定了定心神,迎上去。
好像听到了沈羽菲的声音。
刚想举头。
沈知言“哎呀”一声。
不会穿高跟鞋的人下台阶时,脚一崴,身体倾斜,脚裹压扯着群尾。
再直身,抹胸裙被扯着向下。
眼见胸前的风光就要跳脱而出。
傅怀瑾急忙跨前一步,双手圈主她的身体。
那个姿势,在旁人看来,热烈又迫不及待。
沈羽菲愣了愣,尔后不死心又喊一句。
此时的傅怀瑾一手圈着沈知言,一手悄悄扯了扯她的裙子,略有恼怒。
“造型师怎么选了这么一条裙子。”
说着把怀里的人塞进车里。
自己也跟着钻进去。
整个过程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有种不顾别人死活的痴汉感。
不明所以的群众以为吃了波狗粮,不知谁幽幽说了一句。
“果然传闻不可信,傅总明明就很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