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别墅门外的壮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闯进了院内,甚至还破门而入。
为首的粗狂光头佬一冲进来,就往地上淬了一口唾沫,目光凌厉,扯着嗓子道,“他妈的,姓秦的,老子看你这下往哪躲,今日不给个说话,我就砸了你们家!”
秦铭盛见状,阔步向前,把容栀和程淑雯护在身后。
秦铭盛试图跟光头佬讲道理,沉声道,“赔偿的事要走流程,你们闹到我这也没用。”
光头佬‘呸’了一声,狠声道,“等走完流程,你家都破产了,还能有钱赔?老子侄女不就白死了?”
“我们要得也不多,你现在就给我们两千万,我们保证马上撤!”
容栀算是听明白了,这些人是那白血病的亲戚,吸人血馒头来了。
程淑雯一听他说要两千万,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骂道,“想屁吃?!流程没走完就想讹诈我们两千万。”
光头佬嗤笑道,“别以为老子不懂,就你们这栋豪宅就值两千万,刚好卖了赔我们!”
程淑雯爱财如命,光头佬这无疑是要她命。
心思一转,程淑雯眼底闪一抹阴色,把站她身旁的容栀往前一推,喊道,“裴氏集团掌权人裴池,认识吧?这是他太太,也是我们外甥女,多的是钱,你们找她!”
容栀想独善其身,她偏不让。
这下拉她出来垫背,就算多不想嫁裴池也得嫁。
容栀突然被推到前面,身体踉跄了一下,站稳后蹙了蹙眉。
光头佬看到容栀那刻,眼底立马冒着淫光。
刚只顾着敲诈他们,倒没发现秦铭盛身后,还站着一个长相绝美的女人。
尽管她穿的是休闲套装,也挡不住她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
啧啧啧,这柳腰,这细腿,躺在身下,不得爽死?
光头佬先是朝程淑雯不屑道,“当我好骗?裴家能看上你们?”
顿了顿,他目光从下往上赤裸裸地打量着容栀,满脸猥琐,“不过,要是拿这小美人抵押,缓你们几天也不是不行。”
说着,光头佬就伸手要去抓容栀的手臂。
然而,当他那肥黑油腻的手快触及容栀白皙的肌肤时,手腕猛地被一只骨节分明手背青筋凸起的大手抓住了。
“啊——”
男人痛苦的尖叫声,伴随着清脆的骨骼断裂声,清晰传入众人耳中。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皆惊恐地看向狠掰着光头佬手腕的冷峻斯文男人。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衬衫钮扣解了两颗,领带半解挂在脖颈上,鼻梁架着金丝眼镜,薄唇衔着一根燃着的烟,垂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光头佬。
裴氏集团很出名,但是裴池才回国半年,唯一出现在公众视野里的就数番茄TV那次访谈直播。
光头佬的小弟都不认识他,其中一个小弟站出来,指着裴池道,“你他妈是谁啊!”
裴池不知道什么时候混了进来,此刻浑身散发着戾气,冷冷地扫了那小弟一眼,深邃的眼眸透着凉意。
下一刻,他抬手就往光头佬的眼睛狠狠砸去,语气散漫透着危险,“你老子。”
不老实的眼睛,就该废了。
光头佬手腕上的痛还没下去,这下眼睛又来了一拳,痛得他直抽气。
气不打一处来,光头佬捂着眼睛,满目狰狞地瞪着身后的小弟们,怒吼道,“他妈都给我上啊,老子请你们回来看我挨打的是吧?!”
闻言,小弟们相觑了一眼。
心里想着,他们个个块头都属于壮汉那类,眼前的男人西装革履,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虽然面色阴狠,气场强大得有些吓人,总归不能以一敌众。
十几号人握紧拳头,便朝裴池冲去!
裴池见状,嘴角冷冷一勾,薄唇轻启,“找死。”
在这些人冲到他身前之前,他单手松了手上的腕表,随手递给了容栀,“拿着。”
容栀反应过来,才刚伸手接过男人名贵的腕表,众小弟中的一人便挥着拳头砸往裴池脸上砸去!
裴池头一偏,轻松躲了过去,西装裤包裹着那肌肉贲张的长腿一抬,‘砰’地一声,那人被踢飞了出去。
小弟们愣了一秒,紧接着纷纷往裴池身上冲去。
裴池快速地解了手腕处的衬衫钮扣,后牙槽紧了紧,眸光透着嗜血的狠劲。
凡是冲到他面前的,无一不被他揍得满地找牙。
顷刻间,十几号壮汉倒在地上,面露痛色,呻吟哀嚎。
周旭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景象就是,屋内一地狼藉,秦铭盛拉着容栀和程淑雯站在角落里。
而裴池拧着想要逃走的光头佬的后衣领,往后一扯,另一只手往他另外一只完好的眼睛砸去!
给光头佬刚好凑出一对熊猫眼,观赏性极强。
周旭跟了裴池三年多,裴池的脾性,他最为了解。
裴池看着斯文禁欲,实则动起手来比谁都狠。
当初在国外,裴池没事就往散打馆里跑,心情不好的时候,十几个散打学员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对手。
可怕程度令人咋舌。
更何况地上这些,只长块头,不长功夫的绣花枕头。
周旭快步来到裴池面前,娴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给他。
裴池接过手帕,慢斯条理地拭擦着手上的血迹,掀起眼皮睨了周旭一眼,“你可以吃了饭再来。”
周旭心里一紧,赶紧解释道,“去医院调取了一些资料,所以时间耽搁了一些。”
裴池没说什么,擦干净手后,把手帕递回了周旭。
容栀见手帕上都是血迹,在两人交谈之际,她就来到了裴池身边,蹙眉道,“裴总,您受伤了?”
她的声线软绵,带了一丝急切和关心。
裴池眸色微顿,五指往掌心收拢,淡声道,“没有。”
容栀看了眼男人的手,确实是没受伤,不过分明的指关节处因打架红了一圈。
她松了口气,收回视线,把腕表递给他,“您的表。”
裴池从容栀手中接过腕表,男人修长的指尖从她手心轻刮而过,带起一片酥麻感。
容栀指节微不可察地紧了紧。
裴池垂着眼,单手扣着腕表,姿态优雅,若不是他眉间还残存着戾气,谁能想象到一派矜贵的男人,打起架来这般的狠绝。
容栀脑中忽地划过四个字——
西装暴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