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周常青的话,张朕用异样的眼光看了看他们几个说道:“难不成你们是来找那东西的?”
什么东西?赵清明的心里泛起了嘀咕,把目光投向周常青。
周常青笑着说:“张大哥,只要你把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我们不会少给你钱的,至于我们是来干什么的,这你不用关心。”
张朕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们还是来找那东西的。”说完张朕就一直不说话,心里似乎在想着什么。
周常青并不急于询问。
刘佳怡用水杯的盖子给周常青倒了水递过去,周常青接过来一饮而尽,又把盖子递了回去。
赵清明的心里却急得不行,就差用刀架在张朕的脖子上逼迫他快说了,周常青和刘佳怡竟然这么从容不迫。
过了一会,张朕就说:“之前老赵来找我带路的时候,曾经说过你是修习道法的,那阵子我就有感觉你们绝不仅仅是想看看那个洞而已。”
张朕停顿了一会儿,又说道:“小西天那边,镇子上除了我不会有人带你们去的,因为那里不仅有蛇虫猛兽出没,还有活死人,从地下爬出来的活死人!”
活死人!?那就是僵尸了!
这深山里居然有僵尸,赵清明很诧异地看向周常青和刘佳怡,他俩面无表情,一点都不吃惊,应该是早就知道这里有僵尸这件事。
这时候赵清明才想起来刘佳怡曾经问过他能不能给尸体看相,原来他们早就策划好了这一切。
周常青找他来就是想看看他能不能从僵尸的身上发现什么。
赵清明想到这些的时候,张朕又开口了:“其实我们这里很早就有僵尸的传说了,大概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只不过没几个人亲眼看到过罢了。”
听张朕这么说,赵清明就知道还是有人见过活死人的,他就问张朕:“看到过活死人的人,有描述过那僵尸的样子吗?”
张朕想了一会说:“他全身长着黑毛,水分都流失了,肌肉干巴巴地缩成一团,眼眶空空的没有眼珠,指甲和牙齿都很长,就像电视里演的僵尸那样,但是它走路不是像电视里那样跳的,而是像猴子一样在树林里上蹿下跳,动作敏捷,只要被他盯上了,就没有人能或者从那片林子里走出来。”
赵清明问张朕:“既然僵尸这么恐怖,没有人敢带我们去,为什么你敢带我们去?”
张朕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当然是因为老赵钱给的多,儿子正在上大学正是用钱的时候,家里不包林场之后,为了供孩子上学已经是入不敷出了,将来孩子毕业了还要给他筹备婚事,我去哪里弄这么多钱啊,为了筹钱我已经是一筹莫展了。”
现在的父母真的太不容易了,尤其是那些生养儿子的,供孩子上完大学,给儿子娶媳妇就差不多要花光半辈子,甚至一辈子的积蓄,不论是城里还是乡下都是这种情况。
听了张朕的话赵清明心里很是伤感,爸妈死的早,爷爷带着给他娶媳妇的钱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真是……
并没有人注意到赵清明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张朕继续说道:“我敢做你们的向导还有另一个原因,我知道通向那里的安全的路,我曾经从这条小路去过三次小西天的无底洞,还捡过一个木疙瘩,后来有人一百块钱一斤收走了那块木头,说是药材。”
刘佳怡问了问那木头的形状什么的,又问了它重不重。
张朕回想了一下说:“木头疙瘩很轻,看上去就像一块朽了的木头,还像一大堆的树蛾子(山里的一种可食用菌类)长在了一起,形状特别的奇怪,我就是好奇才把它捡了回去,那块木疙瘩卖了大概两百块钱,之后再去的时候想捡些那东西卖钱,却再也没见到过了。”
张朕停了一会,又说道:“我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去小西天的时候,那次特别奇怪,我一直有一种被什么东西跟着的感觉,所以害怕的紧,还没走一半我就回来了,回来以后,我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还是老婆烧香拜佛求菩萨才让我好起来,那以后就再也没去过小西天了。”
这时赵清明听到刘佳怡对周常青耳语了几句,两个人的脸上都是难以掩饰的惋惜之情,赵清明心里清楚二人是在为那个被两百块钱卖掉的木疙瘩感到可惜。
也就是说,那木头很可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俩人没有把真相告诉张朕也是怕他因此而烦心。
张朕又说道:“从前还有几个上了年纪的人知道那条小路,也从那条小路去过小西天,其中一个老人就遇到了活死人,还好那老者练过洪拳,力大无穷,几百斤重的磨盘都可以轻易举起,因此只没了一条胳膊,跟活死人僵持了一阵子就跑下山了,但是他前几年过世了,他也是我知道的唯一一个见过那东西的人。
张朕说到这就不再说话了,他应该没什么要说的了。
周常青答应了一声,问张朕:“那除了你,这几年还有人去过小西天吗?””
张朕摆了摆头:“现在生活越来越富裕了,谁还会没事儿去那里冒险,我也只去过三次不敢再去了。”
听了张朕的讲述,他们也休息了这么久都精力充沛了,就又继续赶路,据张朕说还有几天的路程呢。
赵清明边走边问张朕:“你们挖药材卖钱,一天的收入大概是多少?”
张朕说:“运气好的话,一天能挣上几十到一百块钱。”
赵清明应了一声,又问道:“你往返小西天怎么也要半个月,你捡木头挣得钱根本没有你挖药挣得钱多,你怎么还会去小西天冒险呢?”
赵清明从小在爷爷的教导下学习推挂,解卦,做什么事都是条理清晰,因此只要在逻辑上有一点说不通的地方,他就一定会抓住不放,不问清楚不罢休,不然浑身不痛快。
这大概也是强迫症吧。
张朕犹豫了一下:“嗯……”
很明显张朕还有事儿瞒着他,他就明白了张朕带这些人进山也并不仅仅是为了钱,可能张朕要寻找什么东西,而且多数跟周常青要找的是同一件东西。
赵清明正在这么想着,周常青对他说:“清明啊,你不用想那么多,他进山就是为了钱,但是我不是,我和他要找的不是同一件东西。”
刘佳怡紧接着对张朕说:“张大哥,一直在你们这流传的传说,我们有所耳闻,我们不是为了找那个东西来的,你可以放心,既然清明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就对他说说吧。”
周常青和刘佳怡的话让这件事情更神秘了,还有一直没开口的陈尧,他们好像都知道这趟是来干什么的。
张朕作为领路人,似乎也有自己的打算,只有他赵清明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张朕听了刘佳怡的话,就说:“是这么回事,这个传说,连几岁的孩子都知道,也自然瞒不过你们,你想听呢,我就给你说说。”
张朕要给赵清明讲传说的事儿,他就跟张朕并肩走着,这样能听得清楚。
关于小西天无底洞,泊谷的传说是这样的。
传说活死人就住在那个无底洞里,活死人饲养了很多的金蛤蟆蜍,而金蛤蟆蜍只要爬出无底洞的洞口就会变成沉甸甸的金块,谁要是能捡到金块,这辈子就有享不尽的财富了。
这么荒诞不经的传说,竟然还有人信,所以听张朕说完之后赵清明笑了。
张朕也笑了:“这传说别人可以不信,我们老张家却不能不信,因为老张家的老祖宗就是这第一个捡到金蛤蟆的人,清朝末年的时候,金蛤蟆被这里的县官花大价钱买走了,他把金蛤蟆献给了慈禧太后,慈禧太后很是喜欢,还给他升了官,县官高兴极了,给了我们祖先一大笔钱,我家一跃成了有钱人,直到解放后地主被批斗,我们的家业才散尽了。”
张朕讲到这里,赵清明问:“那条小路也是你们祖先发现的吗?”
张朕点点头:“的确,但是我们世世代代进山寻宝的大有人在,因此而丢了性命的也不在少数,却没有人再找到过金蛤蟆,因此虽然这个传说在我们这里人尽皆知,但是真正相信的却没几个。”
这个传说的确不太可信,活的金蛤蟆怎么可能变成没有生命的金块呢?
虽然张朕亲口告诉赵清明,这件事真实地发生在他祖辈身上,可是他还是不肯相信,这样诡秘的事情他是不相信它会存在的,只有两种可能,不是张家的祖训本身就有问题,就是张家祖先用这样的幌子欺骗子孙,让他们成天做着发财的春秋大梦。
如此想来,赵清明忍俊不禁,祖先不都是保护自己后代的吗,这怎么还“忽悠”上了?
张朕问他笑什么,他摇摇头道:“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张朕也嘴角微微上扬说:“要不是我家徒四壁,又身体不好,不能出力气赚钱,我怎么会把希望寄托在这上,我现在只想着能找到“金蛤蟆”,好让我儿子能顺利完成学业,然后娶妻生子,就算让我死在这里,也值了。”
果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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