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从珊瞳孔一震：“什么意思……”
话说出口，陶从珊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已然沙哑。
“你对智宇而言，只不过是给我续命的药罢了。”
沈颜的话犹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
陶从珊攥紧手心，试图将最后一丝体温留住。
所以程宇恒一直在骗她吗？
想到他为她的基因命名时所说的话，陶从珊的脖颈仿佛被人扼住，痛到窒息。
陶从珊眼含着泪：“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不配合做实验吗？”
沈颜面露不屑，语气中尽是傲慢：“我有的是办法让你配合。”
陶从珊这才想起，沈颜到底是谁。
黎城首富沈家的唯一继承人。
陶从珊在门口呆立了很久，直到身后响起程宇恒的声音。
“为什么不进去？”
见陶从珊良久不回应，程宇恒眉间染上冷色：“实验要开始了，你知道我不喜欢等。”
陶从珊终于有了反应，她缓缓抬头去看程宇恒的眼睛。
“宋博士，我们做这个实验的目的，真的是为了造福全人类吗？”
程宇恒拧眉：“不然呢？”
陶从珊艰涩开口：“也为了救沈颜吗？”
程宇恒皱了皱眉，漠声道：“没有沈颜，就不会有这个实验室。”
闻言，陶从珊眸中最后一点希翼也消散了。
她原以为程宇恒至少会为了暂时稳住她而找一个借口。
陶从珊自嘲地笑笑：“我会配合你继续完成这个实验的。”
等到程宇恒研究出救治沈颜的方案她就离开，算是了结了自己和他少年时在绑匪手中过命的情分吧。
陶从珊黯然低头，绕过程宇恒走进实验室。
程宇恒看着她瘦弱却挺直的背影，眸中划过一丝晦暗。
黎城沈家。
手机嗡嗡作响，沈颜拿起来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
她按下接听，语气天真：“智宇，你想我了吗？”
程宇恒默了一瞬：“你上午找陶从珊聊了什么。”
“我才知道她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罕见基因，当然是去感谢她呀，我还给了她一笔钱，请她继续帮助你完成实验。”
闻言，程宇恒不由回想起陶从珊说的话：“我会配合你继续完成这个实验的。”
他看着面前摆放着的一堆文件，心中无端升起一阵烦躁。
“好，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程宇恒将手机扔在一旁，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陶从珊走进办公室，看着面容清冷的程宇恒，不由得紧张地抿了抿唇：“宋博士，沈颜……是你的女朋友吗？”
程宇恒淡声回答：“不是。”
陶从珊闻言，悄然松了一口气：“可是你对她好像很不同……”
程宇恒目光幽深：“我没有爱过人，所以我不知道想对她好，这算不算爱情。”
陶从珊一怔，心口传来阵阵钝痛，艰涩开口道：“那就要弄清楚，你为什么想要对她好……”
闻言，程宇恒微微拧眉，似是不想再跟她继续这种无意义的话题。
就在陶从珊以为不会有答案时，身后忽然传来沈颜的声音——
“因为十三年前，我在绑匪手里救过智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