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聿西问了这句奇怪的话之后,就没再说别的。
冯念恩只觉得他奇奇怪怪的,也没多问。
她重新回到现场。现场的声浪让冯念恩逐渐散去了不适,也变得放松起来。
只不过唐糖还是止步全国五强,最终的成绩也只是第五名。
肉眼可见的失落。
冯念恩还没想到怎么安排,傅聿西又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走,带你们去嗨一下,忘却烦恼。”
冯念恩是要拒绝的。唐糖第一个却答应下来,又挽住了冯念恩的手臂,哭丧着脸,“念恩,我现在好想哭,急需要买醉。”
冯念恩没办法,只好陪着一道去了。
傅聿西带他们到了一家KTV,进了包厢,直接大手一挥,说,“今晚喝多少都算我的。”
唐糖几个一边欢呼,一边点酒。
很快红的白的啤酒都上了一堆。他们也开始忘我的一边喝酒,一边唱歌跳舞。
冯念恩看到傅聿西坐在角落,翘着腿,身体后仰,一只手夹着烟,偶尔去吸一口。他那边身处昏暗,冯念恩竟觉得他身上生出一丝孤孑的意味。
这实在是稀奇。
她其实知道,傅聿西是想带唐糖他们过来放松一下,来一扫比赛的阴霾。
他和唐糖并不相熟,自然是因为她这层关系。
还要从她身边的朋友入手,不知道是不是他惯用的手段。
唐糖的一个男同事喝多了酒,突然不由分说往冯念恩手里塞过来一杯酒,还不大安分的搂住了她的肩膀。
冯念恩垂眼看一眼,念在他和唐糖是同事,只是冷着脸挣开了。
可男人还不放弃,笑呵呵的说,“咱们走一个。”
冯念恩脸色淡漠,说,“我不喝。”
男人却一把搂住她的腰,笑的有些轻浮,“出来玩,别这么拘谨。都说你不爱玩儿,是没遇到对心的人吧?”
冯念恩冷然说,“把你的爪子拿开。”
男人却笑了声,浪荡的指了指角落,说,“上次在酒吧我看到了,你和他一块离开。你跟了傅家那个老头子,和谁玩不是玩?”
冯念恩男人喝了酒,丑态百出。
她还没发难,有另一只手过来一把将他推开。
男人踉跄一下,膝弯撞在了大理石台面的桌子上。酒桌上的空酒瓶剧烈晃动,动静不小,让其他人都瞬间安静了下来。
傅聿西坐在暗处,一副局外人的架势。
唐糖拉着冯念恩的手,指着男人就破口大骂,“去你妈的,对老娘的朋友这么说话,你这张狗嘴是不想要了吗?有多远滚多远!”
“滚就滚。老子跟着你,连温饱都解决不了。唐糖,你这舞团,我看也长远不了。”
他踉跄着要走,傅聿西适时伸脚,他没注意。绊了一下,飞出去几米远,正好一头砸在了门上。
没人顾得上笑,此刻的氛围是凝滞的。
唐糖扫了一眼其他人,“我知道我对不住你们,我没那个能力,没能把你们往更好的地方带。你们跟着我也辛苦了。谁还要走,我不留,都走。”
包厢里面很安静。
一个女性同事搂了一下她的肩膀,“大家喝得多了,发酒疯,你别介意。我们谁不知道你尽力了。”
唐糖抹了一把脸,说,“你们知道个屁!”
知道现在唐糖情绪很糟糕。
冯念恩说,“你们都先回吧。我来劝劝她。”
其他几个人交换一下眼神,就先鱼贯而出了。
冯念恩要拉着唐糖去沙发上坐下,唐糖只是摇个头,说,“你别管我。是我自己不争气。没让你受委屈吧?”
冯念恩说,“就是喝多了,没多大事。”
唐糖突然一把抱住冯念恩,哭了起来,“念恩,我真的尽力了,真的尽力了。我为了这破舞团,整宿整宿的失眠,睡不着,想着它的明天在哪里。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冯念恩也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她自己就不是什么励志的人。
唐糖抱着冯念恩哭了十几分钟,哭到岔气。
傅聿西终于看不下去,起身,走过来说,“再哭下去就要断气了。”
冯念恩瞪了他一眼。
傅聿西说,“这周边就有酒店,把人送过去吧。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冯念恩觉得这提议是可行的。
现在还好有傅聿西在,否则她一个人还真弄不动她。
把唐糖带进房间,往床上一放,她翻个身,将被子搂住就睡着了。
冯念恩说,“醉酒这事你倒是经验丰富。”
傅聿西单手插兜,说,“老子帮了你,你说句谢谢不会死。”
冯念恩说,“会难受。”
傅聿西一把勾住她的肩,将她往身边带,“走了。”
唐糖一个人在这倒也没什么问题,她身上烟酒味很浓,是要回去好好洗个澡的。
“你拿开,我自己会走。”
“不拿,我不会走。”
傅聿西搂着她出了房间,进了电梯之后,就自觉放开了。
傅聿西的车子在KTV门口,他自然的要往那边去。
冯念恩说,“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你喝了酒,也叫个代驾吧。”
傅聿西站在原地,双手插着兜,“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喝酒了?”
冯念恩微愣。
他折回来两步,再次见她的肩搂住,说,“我就说这样你才会好好走路。”
冯念恩一阵无语。
她几乎要问出口,专门不喝酒,就是为了送她回去吗?
但还是没有问。
等上了车,傅聿西手握着方向盘,说,“那臭小子先前就对你有意思?”
冯念恩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包厢里的事情。
她摇头,“先前说的话都屈指可数。”
傅聿西饶有兴致的问,“他都那样了,你怎么没一巴掌扇过去?我就说你就对老子有本事。”
这事也带计较的。冯念恩看着他,故意挤出一个笑意,“是啊!四少的特殊对待还满意吗?”
傅聿西笑了声,说,“他有句话倒是没说错。”
“什么?”
“那姓傅的,的确是个老头子。”
……这位爷是不是忘了自己也姓傅?
傅聿西将她送到了蓝山别墅附近,就回去了。
半途中,他给傅娅棠打了个电话。
“这么晚,怎么来了电话,是有什么要紧事吗?”傅娅棠的声音有些慵懒,显然是已经睡下了。
“姐,这两天吃个饭吧。我正好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就为这个?”傅娅棠失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