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前夜,夏玉灵被冯正沅亲手送进监狱。
外面警员的谈话声清晰地传入耳来。
“因为什么事进来的?”
“听说是给婆婆下毒!”
“嚯,这么歹毒,要是落实罪名,肯定是要吃枪子的。”
心已经伤透了,泪也已经流干了。
夏玉灵靠在冰冷的栏杆,心也是一片死寂的冷。
外面爆竹声声,家家户户团圆过年,而夏玉灵却只能在阴暗潮湿的牢房中度过。
等她被定罪,冯正沅很快便会和温知晴走在一起吧。
只是苦了她的小松,为什么重来一次,她还是没能改变自己与孩子的命运!
夏玉灵闭上眼,泪无声落下。
正当她绝望之际,外面突然传来声音:“夏玉灵,你家人来保释你,可以走了!”
夏玉灵一愣,连忙起身急切问道:“警官,你说的是真的吗?”
警官点头。
“真的,并且我们也查明了,中毒的事和你没关系。”
夏玉灵心中茫茫一片,她走到门外,居然看到了久未见面的哥哥叶佳舟!
三年不见,西北的风将叶佳舟的脸庞吹得沧桑粗糙,却还是那般熟悉亲切。
夏玉灵鼻子一酸,下意识冲上去和哥哥紧紧相拥,无数委屈涌出,只化作一声“哥”。
叶佳舟看着夏玉灵狼狈苍白的样子,心疼不已。
他哽咽着,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摸她的头。
“小妹,哥回来了,你别怕……”
无数委屈和思念只能化作眼泪落下。
临街一串鞭炮响起,情绪稍缓的兄妹俩相携走向齐家。9
叶佳舟:“小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正沅到底怎么了?”
大过年的,竟然让她在监狱凄凉度过。
想到冯正沅,夏玉灵的心已经冷透了。
她想尽可能平静地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给哥哥听,但说着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叶佳舟听得又气又心疼,揽紧她的肩膀:“还有哥在,走,我们去接小松回家。”
到齐家。
远远的,就看到门外悬挂着的大红灯笼,喜气洋洋,红得刺眼。
里面传出欢声笑语,透过窗户,夏玉灵看到,冯正沅、齐母和温知晴,三人一同乐乐呵呵包饺子。
而小松,穿着单薄,小小的身体冻得蜷成一团,坐在门口巴巴地看着远方。
夏玉灵心中一痛,眼泪止不住地涌出。
而这时,小松也看到了她。
像是看到光一样,他猛地起身,小腿哒哒的,往夏玉灵的怀中扑过去:“妈妈!”
夏玉灵蹲下身,牢牢将小松抱起来。
她咬着牙,从喉间挤出声音:“走!我们和舅舅一起回家过年!”
这里不是他们的家。
从今往后,里面的人,无论生离或者死别,她再也不想见到。
寒风呼啸,夏玉灵抱着小松坚定离开。
而此时此刻的齐家,冯正沅用保温桶装好新出锅的饺子,打算去一趟警察局。
今天毕竟是除夕,他心里始终放不下夏玉灵,想要带着儿子与监狱陪着她度过今晚。
然而冯正沅刚打开门,却愣住了。
门外站着几名警察,不由分说指着齐母:“把她带走。”
齐母被吓住,而冯正沅立即回神:“警官,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几人进来,一边给挣扎不停地齐母戴手铐,一边耐心解释。
“齐营长,您母亲涉嫌一起封建迷信假药案,现查明她兜售符纸,导致数十人中毒住院,现在要将她带走调查!”
听到这话,冯正沅震惊不已,不可置信地看着齐母和温知晴。
齐母连声喊冤。
“不可能,那符水是我亲自烧的,没让任何人经手过!”
“并且,我自己也喝了,我怎么没事……”
她说到这里停住,心虚得不敢再说下去。
“妈?!”
冯正沅哪里还不明白。
自己错信母亲和温知晴,冤枉了夏玉灵。
他急忙问警官:“我妻子夏玉灵呢?”
警官如实告知:“她哥哥已经将她带走了。”
冯正沅心中又慌又乱,他立刻赶到叶家,不成想大门紧闭。
他敲了一遍又一遍的门,很久之后才有人出来。
竟是叶佳舟。
他冷着张脸:“齐营长,不在家和母亲与红颜共度春节,跑来我们这破落门户来做什么?”
冯正沅冷冽的脸庞上出现歉疚。
“大哥,警方已经查清了,中毒的事和玉灵没有任何关系,对不起,是我误会她了。”
叶佳舟却是一声冷笑:“谁稀罕你这一声对不起!”
“冯正沅,你纵容恶母,害得孩子一病再病,枉为人父!”
“你冷落妻子,相信一个外人的鬼话,除夕前夜,将她亲手送进监狱,却开开心心和别的女人过年,更枉为人夫!”
如暴雨般呵斥后,叶佳舟将一纸离婚申请书干脆地扔到冯正沅面前。
“把它签了,从今往后,你跟我家玉灵再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