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州顿了下,又道:“你应该知道,你们现在住的房子,是郭家的,虽说他们不住扔了,但地契在郭家人手上,如果他们想要回来,天经地义,到时你们可就无家可归了!”褱
他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气人的话。
沈清气坏了,但她越生气,面上越平静,也是惯会装的,“那我就把地契买回来。”看来这间旧屋的事,得尽快解决了,否则都成了别人要挟她的把柄了。
霍云州淡淡的笑了,“你知道郭家在哪吗?”
沈清眯起眼,眼中是伶俐的冷光。
僵持了片刻,一扭头,甩下一句话走人了。
“要你管!”
霍云州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褱
“哥,你笑啥呢?”霍林扛着渔网,不知从哪钻出来。
“没啥,哪来的渔网,你要下河捉鱼?”
“渔网是范婶织的,是清姐姐说要捕鱼。”
“走吧,我跟你一块去。”
“好咧!不过你刚才跟清说啥呢?我瞧她脸色可不太好,莫不是你惹她生气了吧?”
“她没生气,小姑娘家心思多,谁知道想什么呢!”
兄弟俩扛着渔网去了下游的月牙湖。褱
沈清回到家,在厨房找到姐姐。
沈慧一回头,见她小脸冷的跟冰块似的,关切的问道:“”
“姐,我想着咱这旧屋的地契得赶紧买在手里了,要不然我这心里总不踏实。”
沈慧倒是很赞同,“是该着手去办了,要不回头我去问问霍老伯,寻到郭家跟他们谈谈,就两间破屋子,都是没人要的,应该花不了几个钱。”
沈清道:“那可难说,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狮子大张口。”
“别想了,先把鱼汤喝了。”沈慧从灶洞里端出瓦罐,用灶火的余温慢慢煨着,加上黑陶罐的保温性,鱼汤熬的鲜香入味。
“好香啊!”沈清脸上总算有了笑容。褱
算了,愁人的事先搁在一边,反正事情永远愁不完,愁完了这一件,后面还有更多要发愁的事。
霍家兄弟直到傍晚才回,俩人都脏的不成样,像在泥水里裹过,但收获着实不少。
霍云州找了一截粗树枝,两头挑着鱼,七八斤的鱼,足有十几条。
霍林则扛着渔网,光着脚跟在后头。
“清姐姐,慧姐姐,你们快出来瞧啊,好多鱼呢!”还未走近,霍林便大声嚷嚷开了。
霍云州把鱼撂在外面,沈慧扶着沈清出来,打眼一瞧,便被惊到了。
“这么多啊!”褱
“是挺多,你们打算咋处理?腌了还是风干?还是先养着?”他问的是沈清。
可沈清却顾盯着鱼,飞快的想了一遍,“留下六条,剩下的放屋后头小河沟养着,昨儿不是用竹子圈一块小水塘吗?就放那里,姐,你别扶着我了,赶紧收拾,今晚怕是睡不成了。”
“那我把鱼收拾干净,后面的再交给你。”沈慧松开她,撸袖子开干。
“姐,记得从鱼背开刀。”
“哎,我晓得。”沈慧回家拿了竹篮,把六条鱼装上,拎着去了小溪边。
六条鱼收拾起来,也不费多少时间,这些话在家里都是做惯的。
霍林挑出最精神的鱼,抱到后面小水坑养着。褱
霍老伯也想帮忙,“丫头,爷爷也能帮忙,你看我能干啥。”
沈清想了想,“您老就负责烧火吧!待会把鱼头切下来,咱晚上炖鱼头汤。”
“好。”霍老伯顿时精神抖擞,杵着拐棍,挪着小碎去烧火。
门口很快就剩她跟霍云州了。
她看看他,他又看看她,霍云州挑眉,暗想这丫头莫不是还想指使他干活。
“那个……”她还真开口了,“谢谢你捕的鱼,回去歇着吧!”
霍云州眉梢慢慢落下,暗笑:小丫头记仇,还是把他当外人,所以不能使唤。褱
要说霍爷这心里活动,还真是矛盾,指使不对,不指使更不对,到底咋样才能符合您老这心思呢?
六条大鱼,刮鱼鳞,剖鱼腹,洗内脏,沈慧只花了一刻钟便弄好了,霍林又帮着她提回来。
沈清暗恼自个儿手脚不便,要不然这会也不能个废人一样。
越是着急,越是恨孙家,姓孙的一计不成,谁晓得后面还有没有什么阴招。
她现在没权没势,想拿捏她,简直不要太容易。
一想到这些,她就糟心。
同样是穿越,人家大富大贵,千金公主,咋她就这样倒霉,连个村姑都当的不安生。褱
沈清握着菜刀准备剁鱼块,迟疑了片刻,却……
沈慧见她举着刀不动,便道:“清儿,要不还是我来吧!”
沈清摇头,“你洗鱼都够累的了,还是我来!”
沈慧笑道:“你这一只手,只怕得剁到明天了。”
沈清小脸垮了,“这种大鱼骨头硬,难剁的很,而且我要剁成两寸方块,你力气小,回头手都得剁麻了。”
霍林挤过来,急切道:“我来我来,我力气大。”
沈清丢他一个白眼,“你?怕是要剁成鱼渣渣了。”褱
霍林不服气,“我又不是没切过菜,别小看人,我刀功很好的!”
三人争论时,一只大手横插进来,拿过刀,冷声赶人,“都起开!”
三人整齐后退,把场地让出来。
霍云州先将鱼切成两半,再剁出小块,拿到沈清面前,问她:“是这样的吗?”
沈清抬眼瞄他,正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子,“是,差不多就是这样。”
接下来,只见他挥舞菜刀,手起刀落,砰砰砰的声音过后,二寸见方的鱼块便被分割出来,不大不小,刚刚好。
“我去炖鱼头。”沈慧悄悄退开。褱
“姐,用咸菜炖鱼头,咸香入味,最好吃了。”
“我晓得。”
“鱼头要先煎一遍!”
“知道了!”
“等水开再舀一勺猪油,别忘了哦!”
“那要不你来煮?”沈慧被她唠叨的无奈。
“……”沈清飞快的缩回脑袋。褱
等煎鱼头的香味飘出来,霍林就跑了。
小黄像个偷鱼贼似的,夹着尾巴围着桌腿找碎屑残渣。
它钻来钻去,又差点把沈清绊倒,她气的她拎起小黄,对着它的狗眼,好一通数落。
“呵!”霍云州正在剁最后一条鱼,被她幼稚的行为逗笑。
果真还是个小丫头,还未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