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上,死一片的寂静。
林臻甩开桑初禾的手后高傲离开。
桑初禾顾不上太多,赶忙去到急救室,然而却只看到医生和护士沉重地站在门口。
“对不起楚女士,您母亲突发心脏衰竭离世,我们已经尽力了。”
这一刻,桑初禾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了。
她什么也没说,绕过医生,往急救室内走,目光落在被白布盖着的单薄身影上。
此时,她几乎连哭都不会了。
只颤抖着手,轻轻地扶着楚母的身体,喉咙哽咽到一个字都吐不出。
今天她才处理好妹妹的葬礼,没想到……
桑初禾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握着楚母的手,想要将她的手捂暖。
可是,不管她怎么做,那手都是冰凉一片。
“怎么会这样……”
她苍白的唇微张,一遍遍问自己。
夜幕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降临的。
护士将楚母的遗体转移到了太平间,桑初禾就坐在其外走廊上。
她拿着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我要举报林氏集团大小姐,故意伤人!”
……
深夜。
桑初禾在警局做完笔录。
不多时,她就见林臻被带了过来。
而林臻的身后还跟着一挺拔的身影,正是自己的老公,陆烬时!
陆烬时也看见了她,四目相对,他平静地移开了视线,然后对警察说:“陆氏法务会代为处理林小姐的案件,你们有问题,直接询问律师!”
桑初禾将这句话听的一清二楚,她眼眶一下红了,几步冲弋㦊向陆烬时。
“你说什么?”
陆烬时冷冷地看着她:“你母亲是心脏病发,与林臻没有任何关系,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林臻这时伸手挽住陆烬时的手,一脸无辜地看着桑初禾。
“如月姐,你亲人接连离世,我也很悲伤,但你可不要血口喷人,诽谤,也是要坐牢的。”
桑初禾看着两人亲密无间,颠倒黑白。
她拿起手机调出了母亲出事时的监控:“监控可以证明,我妈出事时,只有你待在她房间。你也亲口告诉我,你故意刺激她!”
哪知林臻听到这话,噗嗤一笑。
“难道把人气死也犯法吗?”
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说不出话。
陆烬时不动声色扯开了林臻挽着自己的手,淡漠地看向桑初禾惨白的一张脸,温声说:“有事回家说,不要在这里吵。”
话落,他先一步离开。
等他一走,林臻更无顾忌,走到桑初禾面前,用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
“就是我气死的你妈,我看到她心脏病发,故意没有按急救,可你又能拿我怎么样?”说完,她又道,“对了,你妹妹也是我让人故意追赶的……”
桑初禾垂落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她强忍着没有向林臻动手。
因为她知道这样没有用……
最后,林臻没有任何意外无罪。
……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桑初禾恍然过了一个世纪。
她没有再继续追告,孤身去到医院,处理母亲的后事。
将母亲和妹妹父亲的墓葬在一处,她又在他们的旁边,买了新的一块地,那是准备用来葬自己。
寒风凛冽,吹得人骨头里都透着凉意。
桑初禾看着并排而立的三个墓碑,只轻轻地说:“爸,妈,星寻,我不会放过害你们的人。”
“等让他们绳之于法,我就来陪你们……”
走出墓园。
桑初禾回了和陆烬时一起共同生活的别墅。
她给陆烬时发了一条短信:“早点回来,我想和你谈谈。”
下午,陆烬时很快便回来了。
他推开门,就见桑初禾身形消瘦地坐在沙发上。
他心里莫名有些愧疚,一步步走上前,伸手将她抱住。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
他的怀抱宽阔温暖,但此刻桑初禾却觉得异常冰冷。
她轻轻拉开了陆烬时的手,转身,细细地描摹着他的眉眼,薄唇微启:“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说。”
“我妹妹和我母亲的事,你有参与吗?”
桑初禾平静地问着,但目光却紧紧地锁在陆烬时的脸上。
陆烬时见她又提,心有不耐:“她们已经离开了,你一直追究,只会让自己难受。”
桑初禾听到这个回答,眼睫微垂。
“我明白了。”
说完,她再次看向陆烬时:“陆先生,我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