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杨家五人都在叶家吃的。
叶妡颜蒸了鸡蛋羹,一盘腌黄瓜,一盘子青豆子炒肉丁。
“这叶老爷子,不会真的显灵了吧!”
杨大山望着青豆子说。
他家山地的豆子,和叶家同时种的,才结豆荚,叶家豆子已经吃上了。
叶霓棠打趣道:“杨大叔,那老头子活着时亏欠我家那么多,死了不多补偿点,阎王爷也不饶他啊!”
“棠儿说的没错,那个偏心眼的,死后再不保佑大儿子一家,就不配投胎做人。”
吴婆子想到叶老汉活着时,做的那些偏心眼的事,气不打一处来。
杨大山怕叶清泓不高兴,赶忙阻止母亲,
“娘,活人不谈死人过,不管咋滴,他也是清泓他们的爷爷,别说了,快吃饭吧。”
黄氏趁机岔开话题,“别管叶伯生前好与歹,现在他保佑清泓他们就是大好事,这事我们都瞒紧了,别让薛婆子知道了来讹人。”
叶清泓和叶妡颜明白三人都是为了他们三姐弟好,并没有怪吴婆子口无遮拦。
叶霓棠一个外来灵魂,更不会怪罪了,想到那些沾染了灵泉水的草药渣子不能浪费。
她笑着对黄氏道:“还是婶子说到点子上了,婶子,今天我们蒸的那堆草药渣子,你可以铺到地里做肥料,还能防虫子。”
“防虫子?火蠓子能治不?”
杨大山猛然想到了稻田里的白色飞虫,就很气。
现在正是稻子抽穗开花的时候,要被虫子糟蹋了,秋粮就得花钱买了。
叶霓棠想了想,“你先试试吧,不行我再给你配个药方!”
她空间里,倒是有成堆的化学农药,可惜拿不出来。
“行,我明早把那些草药渣子都送去稻田里。”
杨大山不由自主的开始相信她了。
一屋子人吃完饭,清凉露凝固成膏。
叶妡颜给俩小娃洗澡,送到卧房休息。
杨大山把香膏从竹筒取出,切成小圆饼的样式。
每个半两的量。
叶清泓把油纸剪成小小的方块,杨荷儿心灵手巧,把他剪好的油纸,折成方形的小纸袋。
杨柱儿拿着叶霓棠刻的印章,在正面印上“杨叶香坊”四个美体字做成的商标。
在反面印上“清凉膏,止痒止痛,醒脑提神、中暑晕车、蚊虫叮咬”,还有一行“孕妇禁用,不可内服”的字样。
“棠儿姐,这香膏真好闻,为啥不能吃哩?”
小少年一边盖商标,一边流口水。
“男子汉大丈夫的,咋就那么嘴馋?”
黄氏看着儿子嘴角的唾液,没好气的怼他一句。
和黄氏负责把香膏装进袋子里的吴婆子,也白了孙子一眼,看向叶霓棠,眸光那叫一个亲切。
“棠儿啊,你那药膏子可真管用,我这两条腿就跟温水煮的一样,试不到疼了。”
“吴奶奶,你按着我教你的法子,坚持把那罐子药用完,保你健步如飞,今后不管下雨还是下雪都不会再疼了。”
叶霓棠亲自包装治老寒腿的药,笑着回应她。
“好,奶奶听你的。”吴婆子连连点头,对她的话,信奉至极。
叶清泓接过话题问道:“大姐,你打算给这两种药膏定啥价?”
叶霓棠回道:“驱蚊子的清凉膏,也就五钱的量,卖三十文吧,我这个寒痹膏,一块有一两重,卖一百文。”
做清凉膏的草药,在山野随处可见。
寒痹膏的主药是灵仙藤,她就发现那么一棵。
并且整个药汤,都是灵泉水所熬,卖便宜了划不来。
“棠儿,我们这个清凉膏,比镇上那些香膏管用,还个头大,卖三十文会不会亏啊?”
长年在镇上卖菜的黄氏,对镇上东西的价格,都摸的门清。
她能赞同家人跟着叶霓棠做这个,也是知道不会亏本。
对于三十文的定价,觉着太低了。
“婶儿,我们就主打一个薄利多销吧。”
叶霓棠望着黄氏笑道。
对于价钱,她考虑过。
药铺和胭脂铺的香膏价格虽不便宜,但人家做的精致。
小小的花样瓷瓶,装着各种草药炮制出来的药膏。
价低了,只有亏本的份。
她这个做的粗糙,目的是为了跑量,也是希望普通百姓都能用的起。
价定高了,有钱人看不上,没钱的人买不起,反而耽误了别人发现它的独特之处。
叶清泓跟着出声,“婶子,你算一下账,我们今天做了将近八百个清凉膏,
要能全部卖出去就是二十四两银票,还不算寒痹膏的钱,
而我们付出是三两银子的蜂蜡,和杨叔大姐他们四个一天的功夫钱,
明天他们还能做出这么多,镇上那些做香膏的,可没有我们这么快的速度。”
“你这么一说,倒也是哎,”黄氏恍然的笑笑,“我们没个瓶子装,卖贵了也确实没人买。”
吴婆子感叹道:“都是大山里的野草,就别贪心了,让跟我们一样的泥腿子也能用的起就行啦!”
老太太这句通透的话,得到一致认可。
清凉膏和寒痹膏的价钱,就这么定下了。
第二天,三姐弟摘了一百多斤的青豆子,和两大篓子黄瓜。
叶霓棠带上三百个清凉膏,五十个寒痹膏,跟着叶清泓一起去了镇上。
叶清泓和黄氏在镇上卖菜,是有固定摊位的。
到了菜市后,立马有客人上门。
“叶小哥,你家黄瓜,我昨个吃着真不错,今个还给我称五斤。”
“给我来十斤。”
“咦,这是青豆子吧,咋吃啊?”
叶霓棠见一群人围着叶清泓和黄氏,便带着香膏去了骆从善那里。
白子翊看到她,快跑几步迎了过来,“叶姐姐!”
“子翊,手臂还痒吗?”叶霓棠扶住他,“有没有好好吃药?”
“吃了,姐姐的药很好,我的手臂不痛了,就是痒痒的。”
白子翊笑容清甜,属于儒雅文人的长相,白白嫩嫩的皮肤,看着就让人喜欢。
叶霓棠给他检查一番后,悄悄的给他倒了一杯灵泉水。
“我今个还有事,不和你们聊了。”
她确定白子翊没事了,背起她的篓子准备离开。
“叶姑娘,你那是什么啊?闻着好清凉。”
白娇娘笑着喊住她。
“先保密,”叶霓棠笑道,“你们很快就知道了。”
骆从善爷俩闻到她篓子里散发出的几种草药味,理所当然的觉着她又炼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