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开修长的腿,一步一步走了过去,随手将保温壶放在病床旁边的柜台上,漫不经心地瞥了眼低眉顺眼的阮沅,薄唇聚起淡嘲:“阮沅,你胆子挺大的,敢走野生道了,这么厉害怎么不去珠穆朗玛滑?”
阮沅……
她知道,傅景深还在为她滑雪走捷径这事生气,可当时确实不怪她,她着急要那瓷瓶……本以为没事的,谁知道不稳当……
“我饿了。”
阮沅没有理会傅景深的嘲讽,眼神直勾勾的落在那冒着香气的保温壶。
都躺在床上好几个小时了,早饿了。
傅景深……
傅景深瞧着阮沅吃相一点都不优雅,好似回到了小时候,她也是这般随便吃着,每次他提醒让她注意吃相,她总是嘴里包着一小口,囫囵反驳:“在你面前,我注意干嘛。反正没人要我,你也不会不管我。”
傅景深想到这,眸色渐渐深了起来,有意望着阮沅,见她已经放下了碗筷,可保温壶的东西还没有吃到三分之一。
傅景深蹙眉,“你吃这么少?”
阮沅摸了摸自己的胃,语气淡淡地:“胃不好,吃不了太多。”
傅景深神情一滞,盯着阮沅那张精致的脸蛋,没有半点变化,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
“阮沅,你这几年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的?”
傅景深说这话的时候嗓音里带了几分恨铁不成钢,又多了几抹不易察觉的心疼。
阮沅好看的眸子寡淡地望着傅景深,在他的审视下,轻描淡写的回应:“跟你有关系么?”
阮沅身上浑身是刺,一凑近就会被刺出血。
傅景深看了好几眼阮沅,在她透着薄凉的目光下缓缓出声:“嗯,跟我没关系。”
傅景深离开的时候,眼里带着无力和失望,那神色跟当初一模一样。
阮沅背倚靠在病床上,侧着身子望着窗外朦胧的夜色,唇角扯出淡淡的弧度,呵,她是挺让人失望的。
……
翌日,周女士不知道从哪得知的消息,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院,瞧着阮沅腿上的石膏,脸上满是心疼。
“阮沅,我看你是真不让人省心,在我眼皮子底下都能摔伤,要是没在京都,你不知道得多疯狂……”
阮沅头疼得不行,小脸皱了又皱,眼见着她们家这祖宗要越发得劲了。
阮沅急忙拉着周于静的袖子转移话题:“周女士,你不是给我送饭来么,我还没吃早饭呢,快饿死了。”
周女士这才止了嘴,眼见着阮沅安安静静地吃了饭。
周女士才叹了口气,开口:“你说你这孩子,跟小深置什么气,都这么些年了,还是这般不懂事。”
阮沅眉眼多了几分考量,瞥了眼周女士,“傅景深跟你说什么了?”
周女士白了眼阮沅,“他什么都没说,只昨晚特意回了趟大院,跟我说你腿受伤了,让我来照顾你。
不过我瞧着他脸色不太好,依照你的脾气,肯定跟人说了什么吧?沅沅,你从小到大跟他玩得最好,我这当妈的,还不知道你的心思?女孩子作可以,可别作过了。”
阮沅……
阮沅漫不经心地瞧着她们家周女士,她怎么就觉得傅景深才是亲生的?她是捡的?这字字句句都向着他?
“妈,他如今是阮徐恩的未婚夫,跟我没关系,你别乱说了。我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可这么多年过去了,生活圈子不同了,自然不像小时候那般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