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怎么也在这,怪不得之前去秦姨家拜访你不在家呢。”许止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语气关切的像一个哥哥。
许月卿微微远离了几分迟尽的胸膛,清冷的眸子比寒阳还要没有温度:“我在哪跟你无关。”
许悠怡则是藏起怨愤的目光,装的十分温柔可人,善解人意地说:“姐姐,止行哥哥也是关心啊,我们许家都很关心你跟秦姨的。”
这话信息含量可真多,在场的差不多都是京城里的豪门子弟,豪门恩怨里那些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许家的事他们也知道一点。
一直传言许二爷的大小姐流落在外,没想到都在这见到了。
不过许大小姐跟许家这两位似乎感情不是很好。
许月卿看着许悠怡故作娇柔善解人意的样子,毫不留情地说:“真要关心我,那就把原本属于我的还给我。”
“姐姐……”许悠怡这表情很是精彩,先是表现的吃惊,然后又莫名委屈,最后眼睛一红,就像受尽的欺负。
许月卿并没有惊叹于这个女人的演技,她上辈子早就领教过了,她手指紧握,嘴角扯出一个冷漠的笑:“瞧瞧,怎么哭了,我不就是开个玩笑吗,真要欺负你那就跟上次一样直接了。”
这话成功让许悠怡的表情僵硬了一秒,上次迟尽的生日宴,她挨了许月卿这个小贱人一巴掌,这个仇她深深的记在心里。
“是,姐姐总喜欢开玩笑。”她半哭半伤心的说着,将弱者的形象表演的淋漓尽致。
许止行开口打断两个人之间无声的硝烟,在这儿遇到迟小太爷可比看到许月卿要更有价值:“尽爷一起玩玩。”
许悠怡没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她长而卷的睫毛微微颤动,像一只蝴蝶煽动翅膀一般优雅高贵,然后偷偷注意着迟尽。
许家人唯一的优点就是都长的不错,基因好到令人嫉妒。
迟尽放下酒杯,掀开有几分倦怠眼皮,轻轻一笑,神情又拽又冷,他没搭理许止行。
反而是一只手扶住许月卿的脖子,将她的脸转到自己这边,然后在众目睽睽下低头吻在她饱满的红唇上。
像是种宣誓也像是证明。
比起上两次的缠绵和深入,这个吻很轻很轻,却带着几分少有的温柔。
许月卿不明所以地看着忽然霸道起来的迟尽。
“玩的开心。”迟尽像失去了耐性的大少爷,他放开许月卿,说了这句话,收回了所有的深情和特殊。
许月卿微愣,然后就见迟尽毫无留恋的起身离开,真就情场浪子,他的情似真似假,给的轻松,收回的也很薄情。
沈京河担心地看了眼许月卿,然后嘱咐道:“许妹妹,尽爷的意思是他在这的筹码都归你,赢了是你的,输了是尽爷的。”
许月卿脸上的表情快要维持不住,她艰难的看着沈京河:“所以说这些是尽爷的补偿费是吗?”
就连分手费都不是。
沈京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现在其实不敢揣测迟尽的心思,说不玩了他能第二天当没事人一样又出现。
还要玩,但是又态度冷淡,只是单纯的玩暧昧。
其他人则是看好戏的看着这一幕,并不觉得稀奇。
迟尽当场给别人难堪也不是第一次了。
沈京河看出许月卿的表情也不太好:“许妹妹,你不会是认真的吧,听我一句劝,喜欢谁都不要喜欢尽爷。”
裴弋在这时候踹了他一脚:“走了。”
沈京河没办法,只能也抽身离开。
许月卿心情瞬间低落到低谷,长长的睫毛下垂,掩下眼底的失落和心酸。
迟尽很难爱,她上辈子就知道,可是她爱了迟尽两辈子啊,她记忆里最多的就是迟尽,全都是他的好。
这段时间迟尽给够了她想要的感情,她应该觉得够了,她该放手了,可是人是很贪婪的生物,要么永远得不到,要么彻底得到。
她记得迟尽走之前说让她玩的开心。
许悠怡忍不住笑着说:“姐姐,尽爷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你能在尽爷身边的待这么久也是少有的,被尽爷甩过的女人不止你一个。”
她这话可谓是拿着刀戳着许月卿的心,一副娇纵任性的样子。
许月卿抬头,对上许悠怡的眼睛,缓缓勾唇一笑:“是啊,可是你怎么就这么确定尽爷跟我分开了呢,他只是说让我玩得开心。”
“现在,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许悠怡别输不起。”她徒然气场全开,像一个女王一样睥睨着许悠怡,精致的脸上扬着大开杀戒的气势。
许悠怡和许止行都略微皱眉地看着许月卿。
站在远处的和商跟王鹤都盯着那边。
和商惊诧地说:“原来是这个男人啊。”
王鹤一脸不解地问:“什么男人?”
和商则是淡淡一笑:“没什么,难得啊小丫头动心动的这么彻底。”
可那个男人却让小丫头伤心了呢。
王鹤明白了,说起来迟尽他也是比较熟悉的人了,虽然在感情上不是人了点,但是在他们警界和军界都有些极高的声望,这不仅仅是因为迟老爷子的原因。
迟老爷子曾经是北部军区的司令总将。
迟尽来到没人的地方抽了根烟,妖孽的五官带着几分倦意,浑身都透露着一副慵懒散漫的气息。
沈京河跟裴弋找过来。
刚要说话,阿七就提着电脑出现。
他关切地问:“尽爷,都处理好了,是要安排晚上回京城的飞机吗?”
沈京河忍不住嘀咕一句:“回去这么早干嘛。”
裴弋仰天长叹,这孩子真是直率。
迟尽抽着烟,吐出一口浓郁的烟雾,让他整张脸都隐藏在了烟雾下,很不真实。
“明天回。”他最终说。
阿七,沈京河,裴弋都意外地看着他。
阿七不敢多问,作为尽爷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迟尽抽完烟后,神色精神了些,脑海里晃过许月卿那张清纯到极致的脸,还有那柔软可人的唇瓣。
他忽然看向沈京河跟裴弋:“是不是像我这样滥情又肮脏的人就不配拥有纯洁的爱。”
沈京河听到这话仿佛见了鬼了。
裴弋深思了下认真地说:“尽爷,这是你会考虑的问题?”
迟尽缓缓勾起唇角,眼里的阴郁黑暗散了几分,是了,他从来不会考虑这种问题,配不配拥有只能是他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