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进周氏的事,姜致并没有隐瞒安然,所以就算她不说,对方查到也是迟早的事。
姜致尽可能地放松声音:“是周氏,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
对方像是就等着她的消息,很快回过来。
“那你知道周融和谭雅尹的关系吗?”
姜致没有告诉过安然,自己和谭雅尹的事,因此在询问里很疑惑的表示谭雅尹是谁?
紧跟着,她又和安然吐槽起来降职的事。
兴许是隔着屏幕,安然并没有对姜致起疑心,只是在知道她和周融‘断了’的时候,表现的有些反常的遗憾。
姜致斩钉截铁道:“有什么遗憾的,我当初就不是他们那个圈子的。”
安然觉得哪儿不对,偏偏姜致说的太肯定,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关心了姜致两句。
姜致扫过一眼,那种很陌生的感觉又来了。
仿佛她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安然一样。
烧开的沸水咕噜咕噜爆开,滚烫水珠弹射到手背上,姜致没空再回安然消息,急忙关火。
呈好醒酒汤,倒出残渣。
姜致一看,锅底隐隐约约有些糊了。
沉默半响。
姜致又将视线投往瓷碗装着的汤,应该只是糊一点,周融喝不出来吧?
她也懒得煮了,干脆把瓷碗端出去。
喝出来再说。
加班到现在,她没问周融要三倍工资,已经很给对方面子了。
昏夜里,屏幕光线不断跳跃着,似乎在刷屏质问着姜致为什么不回她。
手机的主人却已经行至客厅前,把醒酒汤端过去。
倚靠在沙发上的男人似笑非笑,眼底哪还有醉意,不知道听了多久。
姜致在煮汤,也就没有戴耳机,语音全程是公放的,乍然看周融这副神情,联想到自己在厨房糊弄安然的样子,她不自然抿了抿嘴,弯下腰,将醒酒汤放到面前。
光线模糊,客厅沙发侧的灯亮开,女人柔美线条在地面影子上拉长。
抬足,轻轻一踩。
周融顺势起身,端起桌面的醒酒汤,语气听不清楚喜怒:“为什么骗她?”
姜致飞快往周融那边看上一眼,又低下头,等他喝完。
“有什么骗不骗的,你能把我调上来,自然也能把我换下去,我不想太托大,到时候难看的不还是我自己?”
语气又轻又缓,听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只是姜致心底虚。
空碗落在桌面,周融没再说什么,起身步入卧房。
姜致注视着周融离开的背影,轻轻呼出一口气。
收了碗筷进厨房,手机里的消息累积了很多。
到最后,安然给姜致留了一条言,她没反锁门,如果姜致回去,记得反锁。
姜致粗略看一眼,没回。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怎么回安然,心里沉甸甸的,总是不对味。
朦胧光线下的女人身影温婉高挑,她低着头,认真洗着碗,周融冲完澡出来,就看见这一幕。
一双手从背后伸出来,环住姜致的腰间。
湿润皂香贴着面颊蹭过脖颈,一个又一个吻落在脖颈上,姜致有些痒,余光沿着侧边看过去,周融神色暗晦汹涌,明显是要做那档子事情……
姜致作为工作一天的社畜,哪有那种兴致,又不敢太拒绝周融。
发梢厮磨,手指内扣住洗手池边。
簌簌水流在耳廓里涨高,又降低,掩住暧昧低语。
姜致额头汗涔涔的,低声:“痒。”
周融的吻缠绵缱绻,痒意更加明显。
皮肉翻出一阵刺痛感。
眼睫遮住眼睛,姜致努力伸起纤长漂亮的脖颈,光线在她视线里汇聚成一个小小的光点。
干燥大掌顺着后脊抚摸,他的吻也从轻柔的触碰变成凶狠的啃、咬,叼着那块肉摩擦。
姜致被周融的咬法逼得疼哭了,直骂人是属狗的。
两人从厨房胡闹到卧室里。
周融没反驳,只是抓住姜致的脚踝,重新把她拖回怀里,又重重咬了她一口。
姜致气的直哆嗦,伸出手,要在周融的肩膀上再挠两下。
指腹触及表皮,纵横的伤疤逐渐增生,姜致须臾清醒过来,抬起头,面上周融垂下的眼睛。
眼睛很黑,只有她。
姜致唇边拉成一条线,那些报复心似乎消失了,“还疼吗?”
周融没说话,大有继续的架势。
眼睫扇了扇,她低声开口:“你先起开。”
周融没动,姜致伸手一推,周融侧开身,将闷骚这个词表现的淋漓尽致。
姜致侧头看了看,不,这可不是闷骚,是明骚了。
翻身坐在男人腰胯上,周融身体曲线的力量感极佳,宽肩窄背覆着垒起的肌肉线条,触摸之下,还能感受到肌肉群的耸动,硬邦邦的。
顿了顿,姜致问出了刚刚问过一遍的问题:“还疼吗?”
这一次,她没有等周融的回答,俯身向下。
柔软的唇贴在一道道伤疤上,触及灵魂深底。
周融敛眉,背脊挺直,刚想起来,忽而感觉有什么舔了他一下。
很快,很细微。
好似做这个动作的主人很羞涩,生怕被人发现,但她又很认真,认真的想要安抚他这些痛楚。
伤疤愈合后本来是不疼的,可……周融闭了闭眼,突然又有些痒了。
蜿蜒向下的吻和手交错,仿佛要再一次将他拉入不想醒的美梦。
……
清晨的天蒙蒙亮,姜致趁着周融洗澡,偷跑出来,坐上司机的车,回出租屋。
她没带衣服过来,只能回去换衣服,再去上班。
拍了拍狂跳的心脏,姜致打开手机。
已经快要接近六点,一般这个时间,她会直接选择在周融这边休息。
旖旎的梦盘踞脑海里,食髓知味。
用力摇了摇头,幸好现在路上没什么人,也没人看见姜致绯红脸色。
车路过大道,这个地方,刚好能看见周融的窗口。
姜致似有所感,回头看去,周融所处的那层楼亮着灯,窗前似乎有一道影子,正在盯着她。
司机把姜致送回出租屋。
姜致上楼,打开门,正打算反锁,余光却瞥见沙发上的安然。
她居然拿一夜没睡?
手悬在半空几秒,她继续锁门。
安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你回来我就放心了,我先去睡了。”
话毕,她起身,朝着屋内走去。
姜致忍了忍,没忍住,道:“你和你的前男友还有联系吗?”
斑驳夜色和白昼交加,屋内仍旧明亮,却无法驱散她心头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