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越过我到一旁,“点烛,插香!”
他拿了四个红烛分别放到四个桌角,手里握着一道符箓,“人点烛,鬼食香。”
我将手中的米饭递给他,他接过去放到了桌上,“子时三刻。”
他手中拿着香,两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分别夹住三根香,将香点燃,一个转香,将三炷香插到了碗中,“诸恶莫作。”
插好后,他转眸看着我示意可以开门,我冲着他点了点头,转身去开了门。
即使一开始便想到了门外的是谁,也做好了准备,但当门打开的一瞬间我还是被吓一跳,毕竟这个子母煞实在是丑的离谱,尤其是那个发育未全的鬼子,实在是难以形容。
门打开后,我站到了一旁,师兄也跟着走了过来。
鬼母脸上带着奸笑,“阿宁,我说过,我会回来找你的。”
我笑了笑,“昂,你找我有什么事?不会还是为了给你的好大儿填饱肚子吧?”
她没有回答我,而是将视线落到了我旁边的师兄身上。
好家伙,换目标了!
她眼中泛着红,朝着师兄走去,她抬起了手在师兄的胸口处滑动着他的衣服,“这位帅哥好像比你还香……”
她腹中的鬼子也在喊着:“妈妈,香,妈妈,饿!”
我忍不住看着鬼子怼了一句:“你饿死鬼投胎啊!”
他有些不爽的死盯着我,两个眼睛充满了怨气,好像下一秒就要将我吃个干净!
师兄一把打开她血红的双手,“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把我衣服都搞脏了,我今早新穿的衣服,你这一摸,我还得脱下来洗。”
鬼母听着这话,瞬间面露凶光,“等我把你吃了你就不用洗了。”
紧接着她就抬起手向着师兄掐过去,师兄连忙避开了她的动作,后退到屋内。
鬼母紧追不舍的再次向他飘过去,师兄看准时机,将口袋中的符箓直接按到了她的脸上,她的两只手瞬间收了回去,捂着自己滋滋的冒着黑烟的脸惨叫起来。
鬼子看着挣扎的母亲,双眼中冒出阴暗杀戮的眼神,他滋着牙,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我盯着他走过去,“我靠,这才一夜,他就长出了牙,按照这样,长出身子岂不是很快了!”
听到我的话,鬼子又将视线落到了我的身上。
我看着他就想起孟云会魂飞魄散的事,我很是不爽的掏出了符箓,咬破了手指,将我的血抹在符箓之上,眼疾手快直接将符箓怼到了他的眼睛里。
他痛苦的嘶吼着,如今他还没长出手,不能将眼中的符箓扯下来,鬼母听到腹中的鬼子的惨叫,向着腹部看去,然后将手塞进去掏啊掏,试图将符箓扯出。
我看着她的动作无奈的喊道:“阿云,你糊涂啊!”
而此刻的孟云大致是母性泛滥,她不顾一切的只想解救自己的孩子。
她费劲的将符箓拿出,恶狠狠的盯着我,我看得出来,她生气了。
师兄盘腿而坐,口中念念有词,而即将冲我掐过来的鬼母也受到了影响,她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狠狠的看向了一旁的师兄。
场面持续了不久,鬼母就拼尽全力将师兄直接掀翻到了一旁,我连忙跑过去将他扶起来,“师兄,你没事吧?”
“我没事,这东西比我想象的难对付。”
师兄站起身从口袋里再次拿出了两道符箓,扯着我的手拉过去。
我懵逼的缩了缩手,“哎?你干嘛?”
“你想让她咬还是让我咬?”
我来不及纠结,换了只手伸过去,“这个我自己咬的,你们谁都别咬了。”
师兄没有说话,只是将我的手拉着在符箓上写着,“婚契而已。”他将手中写好的符箓塞到了我手里。
我一听,这是要把我卖掉啊,“乾辛年,你无耻!”
他朝我滋个大牙了呵呵道:“要怪你就怪师父吧,不关我的事啊!”
我刚想开口问他什么意思,胸口处不知为何,隐隐发热起来,我刚想摸摸看是不是玉佩受损了,但我的手还没触碰到玉佩,一股熟悉的怪风就在屋内吹起。
根据经验,我想,那个男人又要出现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下一秒,那个男人冷着脸就从门口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他越过子母煞直接站在了我的面前。
而子母煞不知为何,直接躺到了地上,身上冒着黑烟,而我手中的符箓也化为了灰烬。
我直接看呆了,男人一步步的朝我逼近,我下意识的跟着后退,直到最后,我退到了墙边,无路可退。
他还是如上次所见,一袭黑袍,脸色如冰,只是这次是站着,上次是坐着。
我双手扶着墙面,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你,到底是谁?”
听到我的话,他停住了脚步,抬起手端着我的下巴盯着我看,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但他的脸色好似柔和了许多,“你我现在婚契在身,你理应称我一声相公。”
我一听眼睛不由得放大,“你说啥玩意?相公?”
我眨着眼睛,上下扫视了他一眼,“你…你就是我婚契的另一半?”
啧,看着还挺帅,就是有时候怪吓人的!
我一般看到鬼,心里都会有些害怕,但是对于面前这个男人,我心里不仅不害怕,还有一丝熟悉感,可我们明明才见过一次。
我大着胆子问他:“你叫什么?从哪里来?是鬼还是人?”
他的唇角好像勾了一下,我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帝君冥,从地下来,不是人也不是鬼tຊ。”
我一听直呼完蛋,“不是,你这不人不鬼的,你让我叫你相公?”
我语气弱弱的,“这不太合适吧……”
他速度极快的凑到我面前,“你只需要知道,你现在是有男人的人,至于我是什么身份,日后你自然明白。”
我盯着他眨了眨眼,“咱说话就说话,没必要凑的…这么近吧?”
再凑近一点就亲上了,虽然你长得帅,但我时子宁也不是见色起意之人啊!
他见我这么说,往后退了退。
啧,还挺尊重人,不错!
我又问他:“那这个婚契有没有可能解除?”
他的眸子瞬间镀上了一层冷意,“不可能,你只能是我的。”
我有些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我们明明没有什么接触,也不认识,为什么非得是我?
但我没有多问,我觉得他不可能什么都告诉我。
“那…结婚契了,需要我做什么吗?”我顿时想到了什么,双手抱住了自己,“你,你不会是要把我带到地下去吧?”
“这…这可不行,我还没活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