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一路飞驰到医院,停好车就看见刚从救护车上抬下来的席廷北。那样的席廷北,让人心里不得不心酸。谈笑风生,运筹帷幄的人如今脸色苍白的躺在担架上,了无生机,像随时都可能失去生命一样,真是一点儿都不像他认识的席廷北。
看着医生把他推进急救室,看急诊室的门来回两下,终于关上,他顿时心里一阵慌张,同时心里也涌起了一个强烈的念头,他一定要挺过来。
他不禁感觉席廷北,有些可怜。他老了,席廷北也老了,刚才他看到他两鬓的白发可比他的多。
他伴侣健在,儿女双全,工作顺利,只等着退休以后含饴弄孙,尽享天伦,可他呢?
他还跟他计较什么?他还有什么放不下去的怨。
他回过神看着旁边紧握着他手的女儿,一副比他还紧张的样子,不禁欣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真要说什么,就看一个年轻的男子,大步走了过来。
只要一眼他就确定。
就是这个孩子,那双和席廷北一模一样的眼睛,笑妍的儿子,席莫言凉。
转眼间都那么快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才三岁,还是个孩子,如今都二十多年过去了,他都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男人的样子。
想到那次他正是闹腾的年龄,却坐在笑妍身边,一声不响的吃蛋糕,还拿着自己的刀叉喂仅有一岁的小容止吃他的蛋糕,并且温柔的给她擦嘴,水平笙不仅感叹缘分的其妙。
兜兜转转,还是被笑妍的一句玩笑话说中了。笑妍啊,我的女儿可能真的要成为你的儿媳妇了。
水平笙打量席莫言凉的时候,席莫言凉也在看着这位未来的岳父。
儒雅,稳重,是他的第一感觉,第二就是,似曾相识。他似乎在哪里见过未来岳父,一丝印象在脑海一闪而过,他来不及抓住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水平笙没丢开女儿的手,站了起来,正发呆的容止也就顺势站了起来。
眼前的青年,比他还要高一些,挺拔坚韧,不错。水平笙拍着他的肩膀,告诉他席廷北的情况,“是言凉吧,我是你平笙叔叔,他情况不太好,心脏病突发,主动脉破裂,你也别急,等急救之后看医生怎么说。”
平笙,水平笙,母亲嘴里那个对她如同亲生妹妹一样的人?他说看着怎么那么熟悉,母亲带去英国经常翻的那个相册,大多数都是他。
“恩,我知道了,叔叔您也别太担心了,先坐下吧。”席莫言凉伸手扶着水平笙让他坐下,水平笙满意的点头,坐下。
容止扶着爸爸坐下,却感觉很疑惑,爸爸怎么好像见过言凉一样,不然怎么会那么确定的打招呼。她百思不得其解,只得不耻下问。
“爸爸,你以前就认识言凉?”
水平笙听女儿这么问,轻拍了女儿的手,笑着说:“认识啊,我跟言凉的母亲,你笑妍阿姨是好朋友,只是爸爸没想到言凉会成为水家的女婿。”
容止被爸爸调侃的闹红了脸,不过还是感觉奇怪,“那既然是爸爸好朋友,我怎么从来没见过笑妍阿姨。”
水平笙没想到女儿还这么多问题,耐心回答:“你笑妍阿姨出国治病了,等病好了就能回来,爸爸也好多年没见过他了,有爸爸在,你笑妍阿姨肯定不敢挑你这媳妇儿的错。”水平笙说完,哈哈一笑。这样女儿以后就不会有婆媳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