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开。”我说,“我没交连网费,就算警报响了,也只有在屋里才能听到。既然我们都不在,开了也没用啊。”
汤南轩蹙眉:“多少也有些震慑作用。”
“密码有六位数呢,”我摊摊手,“家里那点东西,算上最值钱的冰箱,也才值四位数而已。”
“Sera,有些东西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他看着我,语气异常认真,“比方说——你的安全。”
尽管如此,他还是离开了。雪佛兰太浩的尾灯沿着304号公路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夜色中。
我蹑手蹑脚走上楼梯,穿过主卧,来到衣帽间。小心翼翼地打开衣橱的门,轻轻将挂着的衣服拨到一旁,露出了储存室的门。
我离家之前在门上贴了一张小纸条:“小心!门会自动上锁。”
小纸条现在躺在衣橱的底板上。是粘性不够?还是有人动过了?
楼板的响声,会是入侵者弄出来的吗?汤南轩上楼搜查的时候,那个人是否慌不择路,藏进了里面?
侧耳细听,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不过现在还是别贸然打开为好,万一里面真有人,让他多饿上几天,我的胜算也能大一些。
主卧暂时不敢住了,我只好去次卧睡觉。
汤南轩个子高,他买的是比国王床还要大上一圈的怀州国王床,几乎占满了整个次卧。他选的床垫恰到好处,不软不硬,躺上去格外舒适。
床单被罩上还隐约留有他的气息,沉稳柔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暖甜香,仿佛他仍在身边。
* * * * *
到家后的第五天,我终于鼓起勇气打开了储存室的门,里面什么都没有。我松了一口气,搬回了主卧去睡。
汤南轩通过短信跟我要了购物清单,可他很忙,东西买好后是托别人送过来的。
他说周末会来一趟,拿走留在这里的衣物和其他物品。然而,周末过去了,他既没有出现,也没有解释。
为什么没来?什么时候会来?我编辑了短信想问他。反复修改措辞后,我最终还是删掉了短信,没有发出去。
我提醒自己,要注意“炸弹”的自我修养。
不久,新闻播报了卫衣男再次落网的消息。这次汤南轩没有接受采访,电视上只有他运筹帷幄、指挥若定的画面。
我忍了两天,终于还是主动给他打了电话。
“是的,卫衣男已经落网了,你不用再担心他了。”汤南轩说,“不过平时还是要注意关好门窗……”
电话那头,背景里传来某种仪器的嘀嘀声,还有人在咳嗽。
汤南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心不在焉:“抱歉,我现在有事,回头再跟你说。”
他真的只是在忙吗?听起来,他好像又去医院当志愿者了。
周末,他发短信问我需要什么。
“一样。”我简短地回复。
东西买好了,依旧是别人送到我家。
其实,这些东西都可以在网上买到。我只是想再见他一面,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Stupid……
又过了一周,他再次问我需要什么。我还是回答“一样”,结果依然是由别人送来。
我想,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我们之间,大概就是这样了。
* * * * *
我决定要买辆车了,不然出行实在太不方便。
我找了个熟人陪我去看车。从品牌车行到二手车商,我们跑了大半天,看了六七家,却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