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感疫情已持续一年,供应链出现问题,导致汽车供不应求。新车就不用说了,就连二手车的价格也像坐了火箭般飞涨。
Clair几周前帮我争取到的车辆报废赔偿金,当时看来足够再买一辆车。可等支票真正到手时,却发现已经不太够用了。
陪我看车的朋友脾气很好,任劳任怨地陪我东奔西走。但人太好也有缺点,到了该砍价的时候,他毫无威慑力。
“小姐,”二手车商一脸无所谓地说,“你要是现在不决定,到了明天,库存只会更少,价格只会更高。”
我看着眼前这辆唯一买得起的旧车,紧握着手中的支票,咬了咬牙——
不行,还是不行。这颜色实在太丑了。
白跑了一趟,没买到车,我垂头丧气地被朋友送回家。
刚到家,就发现前院草坪上出现了几道深深的痕迹,仿佛被某种巨型怪兽的利爪划过,连地下的烂泥都翻了出来,格外刺眼。
什么鬼?
走近细看,才发现那其实是几道汽车的轮胎印。轮胎印一直延伸到后院,拐了个弯后就被主屋挡住了,看不到后面的情况。
我顺着轮胎印走,绕过房子的侧面,来到后院。
妈妈的粉色Mini正停在仓库外面,在夕阳下闪闪发亮。
12. 不速之客
妈妈!
我立刻掏出钥匙,手忙脚乱地试图开门,钥匙在锁孔边划来划去,终于插进了锁孔。我“咣当”一声推开大门,冲进去:“妈妈!”
房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回应。我上上下下,挨个房间寻找,每个房间都是空荡荡的。卫生间的镜子里映出了我的脸,满面泪痕,狼狈不堪。
深呼吸,四、七、八……妈妈已经走了,三年前就走了。她的车为什么在外面,一定有科学的解释。
我回到院子里。仔细一看,这不是妈妈的车。虽然很像,但这辆粉色Mini是新款,车型有些细微的差别。
我拿出手机查看监控。今天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摄像头拍下了几段画面。
一辆粉色Mini开进我家车道,Sarah下车,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纸盒。她走到前门按门铃,没有回应。她左右看了看,翻开擦鞋垫、拿起花盆看了看底下,最后在假石头里面发现了备用钥匙,用钥匙开门进去。片刻之后,她重新出现,回到车上,把车开进了后院。
我继续看监控……
另一辆陌生的斯巴鲁SUV也开进了我们家车道,车上下来一个男人,带着口罩,手里拿着一个很大的牛皮纸信封。他按了门铃,Sarah给他开了门。男人问:“Seraphina Gu?”Sarah说“Yes。”男人把牛皮纸信封交给她。
接下来就是朋友送我到家的画面。
什么鬼?Sarah还在我家里?那我为什么没看到她?
我又进屋找了一圈。牛皮纸信封就在厨房吧台上,在视频里Sarah手里拿着的纸盒是Xough Joy的甜甜圈,就在信封旁边。但她人呢?
我眼皮跳了跳。
打开主卧的衣橱,储藏室门上的警告小纸条又掉了。储藏室门后传来一声闷闷的撞击声,过了片刻,又是一声。
我把门打开。Sarah抱膝坐在角落里,披头散发,歇斯底里,嗓子都哭哑了。看见我,她把身体蜷得更紧:“绥绥!你家怎么会有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