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筝如坠冰窟。
她忽然就觉得手中不是热毛巾,而是一把刺向她自己的刀。
许云筝舌尖心口都在泛苦:“哥……我还以为我们又回到从前了,原来你还是为了云冉……”
许云作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许云筝刚压下去的泪意又忍不住上涌:“我也是你的妹妹啊,为什么连你也要这么偏心?”
“可这本来就是你欠她的!”许云作面沉如水,语气又恢复了一贯的冷厉,“你要不同意,以后就当没我这个哥哥!”
一句话,直接打许云筝丢进地狱。
她脱了力,跌坐在沙发上,连许云作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直到第二天阳光带着暖意照射在身上,许云筝才回过神。
她僵硬起身,就看见许云作从屋内走出来,冷声问:“想好了吗?要是想不好,你就从我这里搬出去。”
许云筝心口一阵阵泛凉。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里是藏不住的疲惫:“你明知道……云冉住在我的房间里,我已经无家可归了……也还是要这样逼我吗?”
许云作沉着脸,迟迟没说话。
无声对峙间,许云筝瞥到门边的苏聿白。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对门过来,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她满心酸涩,却还是不死心地问:“苏聿白,你也是这样想的吗?想要我搬出这里,想和我离婚……”
苏聿白皱了皱眉:“你哥他只是想要云冉好,你别多想。”
他没否认。
许云筝心底一片冷凉,浑身的气力都被抽走了一般。
她红着眼看向自己最爱的两个男人,声音轻如叹息:“如果当初被河水冲走的人是我,你们是不是也会对我这么好?”
可一提起这件事。
苏聿白就变了脸色,冷冰冰地说:“你才是做错事的那个,别预设自己是受害者。”
这一句话,彻底把许云筝最后的一丝希冀也掐灭了。
原来爱情、亲情,都只是奢望。
她转身回房,默默收了套换洗的衣服,离开了许云作的家。
苏聿白和许云作看着她离开,没有人出声挽留。
大半个月过去,许云筝都住在警局训练场的宿舍里,不是和追风训练,就是陪追风玩耍。
她唯一感到欣慰的,就是不管自己伤心还是孤独,都有追风陪着她。
追风不仅是她训的犬,更是她的好战友、好伙伴。
这日,许云筝刚结束对追风的拒食训练,正奖励它吃好吃的。
就见苏聿白和穿着一身藏蓝色警服的许云冉一同出现在训犬基地。
许云筝看着他们并肩走在一起的模样,竟然那么般配。
痛到麻木的心又涌上酸意。
许云筝不愿再看,垂下眸轻轻抚摸着追风的头。
追风察觉到她的低落,抬起头舔了舔她的手背。
这时,苏聿白忽然走过来叫住她:“许云筝。”
语气生疏得比陌生人还不如。
许云筝按下心酸起身:“苏队有什么事吗?”
她冷漠的态度让苏聿白心口一刺。
可他喉头滚了滚,声音有些发紧:“我是来通知你,云冉从今天起就会加入警犬训练基地,正式成为一名警犬训犬员。”
许云筝微微一怔,还没回神。
下一秒,就看见苏聿白握住了追风的牵引绳:“云冉手上需要一条经过成熟训练的军警犬,从今天开始,她来做追风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