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一片死寂。
许云筝不想再和他们继续纠缠,顶着几人复杂的目光走了。
不想一走出帐篷,手腕就猛地被人攥住。
苏聿白死死拉着她,沉声开口:“许云筝,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许云筝眨了眨被泪水腌得刺痛的眼:“我清楚得很,苏聿白,等回去以后,我们离婚。”
苏聿白脸色一变,定定看着她:“为什么?就因为一条狗?”
到了这种时候,他竟然还觉得他们之间只是“一条狗”的问题。
许云筝看着这个自己爱了好多年的男人,第一次觉得他好陌生,陌生到自己都快要不认识他了。
她攥紧了手掌上的伤口:“是,就因为追风,因为这世上,只有它把我放在第一位,永远对我忠诚!”
苏聿白沉默许久才说:“我知道你难过,警犬还可以再培养,我和云冉之间也什么都没有,你别多想。”
他顿了顿,又将许云筝轻轻揽进怀中:“你不是想要孩子吗?等救援结束,我们要个孩子。”
许云筝觉得可笑,却笑不出来。
他凭什么觉得,他们之间还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许云筝推开他,声音轻而决绝:“苏聿白,我不会再等你了。”
话落,她径直转身离开。
苏聿白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忽然一阵没来由的心慌。
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消失了。
“许云筝!”
苏聿白刚要追上去,却被许云作和许云冉拦住。
许云作满脸不悦:“不用管她,她就是被我们惯坏了,离了也好,你正好跟云冉……”
苏聿白心头一刺,皱起眉打断:“我从没想过要跟许云筝离婚。”
“这些天对云冉的照顾也是因为我是许云筝丈夫,有责任替她弥补当年的过错。”
话落,他转身想去找许云筝,却发现她已经没了影子。1
恰巧救灾铃声响起,苏聿白只好调转脚步,朝另一处搜救点走去。
眼下还有很多被困人员等待着他们去救助,反正许云筝也在灾区,还是等回去以后,再好好跟她谈谈……
眨眼一个多月过去。
任务结束,苏聿白和许云作做了抢险救灾报告之后,一同回到警局。
还没到顶楼,就看见一个男人在家门口和许云冉拉扯。
那男人激动地说:“你躲老子躲了一个多月?!当初明明是你自己跳河跟老子私奔的?现在听说他们升了官,就想跑回来享福?我呸!”
跳河……跟人私奔?!
苏聿白心头刺痛,一阵慌乱从足底蔓延上来。
许云作也变了脸。
他们都想上前,问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却听许云冉不耐烦地说:“你来纠缠我之前,都不打听打听我姐姐的下场吗?”
“她在警局那么多年,都被我弄臭了名声,我马上就要做警察家属了,到时候你……”
苏聿白却忍无可忍地打断她:“你要做谁的家属?”
许云冉顿时慌乱不已,上前解释:“聿白哥,哥哥……我不是……”
一旁的男人却先一步开口:“你们就是许云冉的哥哥和情夫吧,当初许云冉这骚娘们要跟我走的时候,给你们猛下迷药,说就算是毒死了你们,你们也会以为是她姐姐干的……”
“现在看来,你们也跟老子一样,都被这贱人给耍得团团转啊!”
这瞬间,苏聿白几乎快要站不稳。
他双目赤红地看着许云冉,声音里是压不住的怒气:“你知道因为你的一个谎,害得你姐姐遭了多少罪吗?!”
许云作看向许云冉的眼神也陌生至极:“云冉,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许云冉红着眼,摇着头伸手想要去拉苏聿白他们:“聿白哥,哥哥……”
可苏聿白和许云作两个人没有一个理她。
他们只有一个想法:先找到许云筝!
然而……
苏聿白和许云作进了家门,却发现里面始终保持着他们离开时的样子。
桌上落满了灰尘,许云筝根本没回来过。
训犬基地、警局里……到处都没有。
最后苏聿白去找了当初给他和许云筝证婚的警长。
警长却拿出一张离婚申请递给苏聿白:“许云筝一个月前就申请调去了其他分局。”
“任务结束后,她就直接去那边报道了,这离婚报告都是托人递来的,你既然来了,就正好签了吧。”
苏聿白拿起离婚报告,看着签名栏上那熟悉的娟秀字迹,几乎窒息!
……
三年后。
西北警区训犬基地。
苏聿白在几名西北警员的簇拥下,走进训犬基地的大门。
有人笑着说:“早就听说西南警局的苏聿白苏队喜欢警犬,去其他分局交流作战经验,都要专程去参观训犬基地……”
苏聿白剑眉紧紧拧着,没有反驳。
这三年,他借着机会去了好几个分局,每次,都要去训犬基地看看。
不仅为了挑选优秀的警犬,更是为了警犬训犬员,许云筝!
三年来,这已经是最后一个分局,如果这里也没有……
苏聿白垂眸,忍不住问:“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位名叫许云筝的女警员……”
话没说完,一道熟悉的温柔声音遥遥响起,带着无限的热情和喜爱:
“追风,过来!”
苏聿白浑身一震,扭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