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彻以为她仍是介意的,内心倒有些欢喜。
他赶紧解释,“朕每次去关睢宫,只是听她唱一唱曲,陪她坐一坐,今晚也是如此。她没有父母亲人团聚,孤零零一人,朕只是关心她一下。”
沈晴嬅说,“臣妾完全理解,她是皇上的恩人,又身世可怜,皇上应多照顾她才是。”
别说今夜,夜夜去陪她都行。
既然自己决心进宫,就接受了后妃成群的事实,就算没有林绰绰,也会来一个林娉娉、林袅袅什么的。
所以迈不过这道坎,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每天怨天怨地,还怎么享受这份富贵悠闲的生活?
容彻又感慨道,“她今天不仅给朕唱了一支新曲,还向朕描绘了一个繁荣的世界,说那个世界中,车子不用马拉可以自己跑,工厂里机器可以自动制造货物,只需要吃石油就行了……一切都太新鲜了。”
沈晴嬅由此更认定,先前的林绰绰已死了,她的身体被外来生物侵占控制了。
可是容彻满腔热情,一心想做一代开天劈地的英明君主,对林绰绰深信不疑。
算了,不管她是什么来路,只要不危害她的皇后位,懒得去管她了。
沈晴嬅劝道,“皇上,臣妾知道你的雄心壮志,可是那些高度文明的事物,需要一代一代长久的努力才能完成,皇上也不要太过心切。”
容彻点头,“你说得也对,要达到那样的文明程度,起码还要一两百年,不过朕不能完成,还能有儿子,孙子。”
容彻侧头望着她,红色的肚兜衬得雪肌如玉,浓密的青丝散落在莹润的肩头,明眸如星,红唇晶艳,微醺的脸庞染上几丝迷离,美得像现世妲己。
男人滚烫的身体贴过来,大掌掐住她的软腰,猛地吻上她的唇。
沈晴嬅猝不及防,“皇上要干什么?”
容彻暗哑一笑,“当然是造人啊,不然大晏的江山,哪来的子孙绵延,千秋万代?”
沈晴嬅害怕,“臣妾的伤还没有好。”
容彻温柔低哄,“朕会轻一点。”
她颤声,“那,只许一次。”
容彻暗哑回应,眸中燃起两簇幽火,吻从她的粉腮落到香肩,脱下了她的肚兜。
虽然她刚及笄,但这具青春的身体,已像蜜桃一样成熟,散发着魅惑人心的气息。
沈晴嬅被搅动了一池春水,身子变得绵软无力,尽管略有疼痛,但根本无力推开他。
男人精壮有力,肌肉分明,全身似蕴藏着无尽的力量,像野豹一样矫健危险。
虽然他尽量温柔,但被情欲染透根本无法自控,汗珠一滴滴从饱满的胸膛滚落。
考虑到她伤势未愈,他适可而止,果真一次就饶过了她。
但沈晴嬅望向窗外,早已玉兔西沉,天边现曙光,好像与那夜也没差多少。
成国公府。
沈暄妍回来时,根本不敢走正门,让马车从府后的一条小门走来。
傅沛安将她搬回房中丢在榻上,就头也不回地离开,去偏房去睡了。
丫鬟绿莺过来伺候她,刚走近便闻到一股臭味,几乎要呕出来。
绿莺强忍着,打来了一盆热水,脱下她的裙子亵裤,替她擦洗干净。
只见她的臀部及一双大腿,青一块紫一块,不少地方都裂开,几乎没一块好肉。
绿莺也不敢多问,取来一瓶药将伤口敷上,给她穿上干净的衣服,将她背在床上。
沈暄妍趴在床上,感觉伤口还是火辣辣的疼,而且一闭眼,就是恐惧的板子声与旁边讥笑的眼神。
第二天刚睁开沉重的眼皮,就听到外面议论纷纷,府中人多眼杂,这种秘密哪保得住?
院子门口,大嫂汪氏、二嫂罗氏各站在一边,冲着屋子阴阳怪气。
“哎哟哟,皇姨呢,听着多高贵啊,咱们是平民百姓,她是皇亲国戚,所有这参加宫宴的殊荣,就该是她的。”
“阿弥陀佛,这份殊荣不要也罢,进宫挨一顿板子,打得屁股开花,这顿饭可吃得不划算。”
“可不是吗,被那么多人围观打屁股,想想都羞死了,要换其它人,早就投金水河去了,哪还有脸回来?”
“是啊,头可断不可辱,大晏开国以来,哪个命妇受过这样的刑罚?她可算是开了先河,将咱们国公府的颜面都丢尽了!”
沈暄妍刚进门的时候,鉴于她姐姐是皇后,亲舅舅又是九门提督,这妯娌俩小心翼翼,甚至带着点讨好。
可沈暄妍牛气冲天,根本不将她们看在眼中,所以看到她现在这般模样,妯娌俩十分解气了。
这样看来,她那个皇后姐姐根本不亲她,甚至是仇恨她,亲舅舅有权又怎么样,想揍就揍了。
沈暄妍趴在床上,恨得咬牙切齿。
“昌国公府汪家是吧?平阳侯府罗家是吧?等到我日后翻身,首先就灭了这两家!”
终于等到外面的声音停了,她感到一阵尿意,大声喊道,“绿莺,绿莺!快伺候我起床!”
可是叫了几声都没人应,她只得又叫道,“傅沛安!快过来扶我起床。”
依然没有人应她。
倒是外面的粗使婆子接言了,“三夫人,绿莺姑娘去厨房替你煎药了,三少爷一早起来去衙门了,你有什么事,吩咐奴婢吧。”
沈暄妍吼道,“算了,我没事!”
这伤势要是被那些多嘴多舌的婆子看到,又不知怎么编排她。
她真是满心悲哀,就算沈家这样的官宦之家,她也有两个贴心丫鬟使唤,如今这堂堂国公府,连个下人都请不起。
还有傅沛安,一年都去不了衙门几次,今天就这么勤快了,还不是想躲她?
“混蛋,骗子!”沈暄妍口中叫骂着,支撑起虚弱的身子独自下地了。
她一步步走向马桶,忽然腿一颤,然后一个屁股墩摔倒在地。
“啊——”沈暄妍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刚刚凝住血的伤口又裂开了,钻心的疼痛袭卷全身。
“暄妍,暄妍,你怎么了”柳氏哭喊着冲进屋来。
这两天她一直在家中等待,等着皇上给她封诰命,等着中秋节宫中送来大礼。
结果什么都没等到,反等来了女儿进宫挨打的消息,所以她心急火燎地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