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端着两个精美的盒子,追了上去。
“柳夫人,这是娘娘赏你的,好不容易进宫一趟,哪能空手回去呢?”
“以后没事常来宫中走走,娘娘说了什么气话,也不要放心上,舌头与牙齿还有打架的时候呢。”
柳氏听她这样一说,内心平衡了不少。
又接过盒子,拿在手中沉甸甸的,摇了摇,还咣当作响。
她内心暗喜,看来沈晴嬅还是忌惮柳家的势力,不敢做得太绝。
听说那晚,她赏赐了夫人们丰厚的礼物,其中有一盒银稞子,一盒金稞子,这里面也八九不离十了。
柳氏出宫上了轿后,就迫不及待打开礼盒。
第一个盒子拆开,是一盒月饼,她十分失望,就算月饼里放了鲍鱼,又值几个钱?
而且节日一过,街上都在大甩卖,这是剩下吃不完的打发她吧?
她赶紧又拆开第二个盒子,这下更气了,居然是八个咸鸭蛋。
柳氏气愤不已,想将盒子直接扔出车窗外,可是上面还印着玉玺呢。
这简直是打发乞丐,不仅打脸,还要诛她的心。
柳氏回到家,沈屿正在客厅焦急地等待她,“你进宫了,见到晴嬅了吗?”
目光落到她的脸上,吃了一惊,“你怎么变成这样子,是谁打的?”
柳氏咬牙切齿,“还能有谁?看看你生了个什么孽障,昨天打了暄妍,今天又羞辱我。”
她将礼盒扔到了地上,“这是你的好闺女孝顺的,都拿去吃吧。”
沈屿满心沮丧,还指望这个女儿作皇后了,能给自己进官加爵,这样看来根本没希望。
丫鬟忙过来,给柳氏洗脸上药。
柳氏余怒未消,“你们都拍着良心说,我这个继母当得不好吗?让她跟暄妍一起念书,一起学艺,两姐妹一视同仁,现在居然这样对我!”
她推着沈屿,“你进宫,帮我去讨个说法来,不相信她连亲生父亲也打,若是这样,这天下就没一个孝字了。”
沈屿很心虚,“我进宫又能说什么?必定是你言语冲撞了她,她现在是皇后了,你们都要恭顺一点。”
弄不好他还真会挨板子,到时在京中就无立足之地了,毕竟瞒婚再娶,是世人所不耻的事。
柳氏恨得骂他,“没一点骨气,当初我怎么下嫁给你这种人呢?你当年若不是娶了我,现在不知在哪个旮旯当知县,还能留在京城?你们父女两个,都靠了我们柳家!”
沈屿只长吁短叹,不敢应声。
懿凤宫中,容彻坐了一会,回御书房了。
沈晴嬅便带着宫女来御花园散步,秋高气爽,晴空万里,天气非常不错。
正走着,便听到那边关睢宫内,传来一片欢呼声,还有一只白色的球高高飞过。
沈晴嬅不知林绰绰又在搞什么鬼,于是便走了过去。
走进宫内,只见一块空地上,中间竖着一道编织网,林绰绰与玫瑰两人,穿着短襟短裤,拿着网拍在打球。
玫瑰看到她进来,忙跪地迎接,其它宫人也跪了一地。
唯有林绰绰如鹤立鸡群,一双又细又长的筷子腿,在阳光下十分醒目。
琳琅呵斥她,“大胆的废后,还不过来给皇后请安?”
林绰绰头一扬,“你们这些古人,动不动就请安,又没病请什么安?而且我在执行任务,是你们打扰到我了。”
沈晴嬅蹙眉,“什么任务?”
林绰绰一脸傲色,“我奉了圣旨,在这里培训网球,皇上让我在宫中培训出一支网球队,以后这项活动,还要在全京城,乃至是全国推广。”
沈晴嬅冷哼,“林绰绰,你的新鲜玩意还不少啊。”
林绰绰不仅不害怕,反而如数家珍。
“那当然了,以后我会向皇上推荐许多项目,不仅有网球,足球,篮球各种球类,还有游泳、跳水,还有滑雪……”
沈晴嬅打断她,“皇上日理万机,每天忙于政务,你就用这些稀奇的东西迷惑他?这与祸国殃民的狐狸精有什么区别?”
林绰绰大声咋呼,“皇后娘娘,我可不是迷惑皇上,西方很快就要举办第一届奥林匹克运动会了,这些都是体育竞赛项目。这种世界性的大会,怎么能少了我们大晏朝呢?我提前训练,这样大家才不会拿个零分,被人嘲笑是东亚病夫。”
“东亚病夫?”沈晴嬅听到这个词沉下了脸。
琳琅也看不惯她那个狂样,大声回呛她。
“林绰绰,你居然敢污蔑大晏?大晏开朝以来,四夷归附,疆土进入历史鼎盛,高祖与太宗,都是能征善战的勇将,皇上也率兵吞并了强悍的天狼国。你的意思是他们,都比不上西方君主吗?崇洋媚外的东西!”
璎珞也怼她,“林绰绰,我们华夏也有运动项目,武术、击剑、射箭、赛马,哪一样比别人差,这些你都会吗?而且,那些花里胡哨的体育运动,能打败敌人吗?你是西方派来的卧底吧?”
自从容彻没砍宫女的头后,她们的胆子都大了,而且这林绰绰,实在是一副缺骂欠揍的样子。
林绰绰感觉这些古人,真是鸡同鸭讲,沟通起来好费劲。
“体育不是用来打仗的,是一种精神,懂吗?是提醒大家强身健体,在生活安逸时也不要躺平,要拥有坚强的意志。”
“咱们要与时俱进,如果缺席这样的世界性大会,就登不上世界大舞台。这是一种无硝烟的战争,战乱年代拼性命,和平年代就拼体育,懂吗?”
琳琅一脸不屑,“就你懂得多?也不知哪跑来的妖精,整天疯疯癫癫,言形无状!”
璎珞打量着她,一脸鄙视,“穿成这个样子,比青楼女人还放荡,皇宫是缺你这点布料吗?”
林绰绰又气坏了,“这是运动服,长袍大袖怎么动得起来?那运动会上,还有人穿泳装呢,一群迂腐的脑子!”
璎珞望着沈晴嬅,“娘娘,这狐狸精真是无法无天了,连你也一起骂了,今天一定好好重罚她!”
沈晴嬅打量着林绰绰,虽然她荒诞不经,轻浮孟浪,但有些话也不无道理,一些创意也有思想,难怪能吸引容彻。
自己之所以一直忍她,也是想看看,她究竟是何方人物,究竟能不能弄出一些对王朝有益的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