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想起来,下午体育课跑了操。
林伺月估计是没吃饱就去运动,低血糖了。
非得吃点苦头才肯老实。
傅寒遥遥瞥一眼一楼客房的方向,眼神奚落。
刘阿姨把馄饨煮完,估计林伺月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得出来,想着就在一楼,干脆自己送过去,可她前两天切菜伤了手,一没留神,被碗烫了下。
“嘶。”
刘阿姨不断地吹气,想找块湿毛巾垫一下,转身却看见傅寒不声不响过来,径直从案台上端起了滚烫的碗。
“您别动了,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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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维 c 片倒进手心刚准备和水吃掉的前一秒,岑舒像在她房间里安了摄像头一样,弹来的消息振聋发聩:【不准再磕维 c 片了!买俩橙子吃吃不比这强!】
林伺月心虚地把小药瓶放下,了无生气地往座椅上一倒,啪啪回复。
【我也不想啊!你知道醒山这边什么样吗?】
【他们一颗橙子卖 25!四个起卖!】
她揉揉皱缩的肚子,同时不经意瞥到一眼镜子里惨白的人脸,心头更震。
【要不你从积林巷那边的批发市场帮我捎一点来吧。】
岑舒回了个 ok 的表情,转而又问:【你弄点夜宵吃吃,省得半夜又低血糖。】
林伺月回想着方才进门时厨房里飘出的阵阵鲜香,平时她回来最多是打声招呼,今天实在被馋得晕头转向了,还当着刘阿姨的面肚子狂响,好在只是刘阿姨。
想到一会儿的鲜虾小馄饨,她相当幸福,抱着手机兴冲冲回复:【一会儿我一定把夜宵汤底都喝干净。】
岑舒:【你好迷人的屁点大出息。】
岑舒:【大拇指大拇指大拇指】
林伺月冲着手机屏幕笑了几秒,一转念,和岑舒说起白天在超市碰到傅寒的事情。
岑舒:【……他这人怎么这样啊,这么搞得被解围了心里也不是很痛快。】
林伺月向后轻轻一靠,望向天花板。
傅寒的确比她想象的还要难以讨好,只是不知道是性格使然,还是她的问题。
这时,房门被敲响。
咚咚——
林伺月思绪中断,回到现实,猜可能是刘阿姨送夜宵来了,顾不得多披一件衣服,穿着刚洗完澡的吊带直接起身,三两步过去,唰啦一下开了门,脱口一声:“阿姨!”
下一秒却见傅寒端着碗站在门口。
空气沉默片刻。
林伺月的动作、神情、说话尾音,都一尽尴尬地僵硬住,随即意识到自己只穿着吊带,心头一震,咣地一声用力把门关上。
大概三五秒,匆忙套了件外套后她又立刻重新打开门,却只见方才刚出锅的小馄饨已经翻到地上,傅寒的衣服,鞋,全都被淋到了。
……
她立马回房间抓了包湿纸巾出来,想给傅寒擦擦被烫红的手腕,可这人脸已经一黑,抬起胳膊避开她所有动作,一句话没有,转身便走。
很快刘阿姨也听闻动静赶过来,见这一幕不由地惊呼起来。
一番折腾将门口打扫干净,临了,刘阿姨蹭着一脑袋的汗,看着已经在垃圾桶里的馄饨,满是可惜,转头问林伺月要不要给她单独再下一碗。
林伺月木然地摆了摆手。
这一下弄得她饿劲儿全没了,而且刘阿姨这两天在忙着整理地下室,本来就很辛苦了,她实在不好意思。
与此同时的二楼,傅寒重新换了身睡衣,敷着冰袋,心绪杂乱地望向飘窗外幽沉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