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谷欠似是火山喷发,司念完全被淹没在这滚烫的岩浆当中,压根没听清他说了什么,胡乱嘤咛一声:“嗯~”
就再次被他堵住唇,努力仰头,靠着他渡过来的氧气才不得以窒息。
她的后背抵在书架上,木质框架硌得她有些发痛,银杏叶花灯被丢在了一边,真丝面料的睡衣很轻薄,书架的温度蔓延到皮肤上,凉飕飕的,冷意迫使她不自觉地往面前那具滚烫的身子靠。
是那种从基因深处透出来的渴望,全身的细胞叫嚣着想要靠近他。
一双细弱的小手堪堪抓住男人腰间的浴袍,狐狸眼含着氤氲的水雾,整个人娇娇柔柔地伏在他怀里,眼波流转地仰望,恰如静待甘露降临干涸土地。
勾得他心猿意马。
身体里住着的那头小兽嘶吼着想要冲破桎梏,傅妄也却在此时结束了这个吻,所有旖旎都在最后一道防线前戛然而止。
男人捻过她脸侧被汗水洇湿的碎发别于耳后,眼神掠过她白嫩细软的脖颈,落在她潮红的面颊和迷离的眼波。
定定看了两秒,旋即俯身咬住她的耳垂,牙齿不轻不重地研磨着,克制又隐忍地开口:“姩姩,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你不想要,我可以停下。”
就算是软成这样,她也不曾亲口承认她心里爱着他,更不曾开口言语任何承诺。
一时间,他甚至都分不清她是真的沉沦于欲海缠绵,还是只是自蒙双眼的短暂放纵。
司念茫然睁开眼睛,撞上那双桃花眼里的探究,眸底闪过一丝心虚与惊慌,她身上的衣衫早已凌乱,不堪蔽体,他却依旧衣带齐整,就连金丝边的眼镜都一丝不苟地架在鼻梁上,好整以暇地瞧着她。
仿佛要她清醒着承欢,逼她不得不直视自己的感情。
司念偏头,张口咬在他的喉结上,丝丝密密地勾诱,倔的,非要拖着他跟自己一起沉沦。
两人都心知肚明,你来我往的试探,情谷欠不过是另一个彼此拉锯的战场。
柔软的触感落下,傅妄也只觉得喉咙一阵干涩,酥酥麻麻的触感蔓延到四肢百骸,隐忍得睫毛都在打颤,几经挣扎,却又认命般地摘下眼镜,眸光涌动,掐着她的腿根缠在自己腰间,下一秒,彻底失控。
一碰上司念,所有的理智,所有的试探,统统溃不成军。
他的眼里就只剩下她泛红的眼尾和欲坠不坠的泪珠。
“别在书房,去卧……唔~”
最后的遮羞被他堵在了喉咙里,攥着他浴袍的手,被他拉着攀放到肩上,司念的双腿失去支撑,只能全部伏在他身上,那双手不自觉地搂紧他的脖子。
窗外的夜,如同一条缓慢流淌的河,蜿蜒在厚厚的云层之间,墨色侵吞天际,黑压压的,星芒显得如萤火般渺小,无可躲避。
婆娑树影,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纯白的丝质睡裙和纯黑的棉线浴袍无声地滑落,堆帏在男人脚踝处。
高大的木质书架发出沉闷的碰撞声,被司念放回去的那本《解忧杂货店》摆在装订书之间并不牢靠,跌落在地上。
纸页快速翻动,形成一阵好看的书浪,最后定格在扉页那两排小字上。
那两个夙愿,星星知道,月亮知道,他们彼此也知道。
……
凌晨三点,傅妄也才肯放过她,司念早已累得脱力,只觉得迷糊间被他抱着去浴室又洗了个澡,再次接触到柔软的床垫,她几乎是立刻便沉沉睡去。
她完全没想到他这么能折腾,睡梦中都还在后悔,早知道就不招他了,第二天还要给陈教授扫墓去呢。
“混蛋~”
她的嗓音娇得不行,低低吟吟地骂他,今晚就算不吃药,也能睡个好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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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六点钟,司念是呼吸不顺被憋醒的,扯掉胸口那只大手,艰难转身,全身都疼,又酸又疼,她被男人圈在怀里,身上很干爽,睡衣和床单也换了新的。
“混蛋!”
她挣扎半天,都没能把腰间箍着的手臂扯开,这男人实在是太重了。
她无奈身体向下滑,试图从他的臂弯里钻出。
倏地,傅妄也菲薄的唇角扬起一抹荡笑,长密卷曲的睫毛弯成月牙,不知道是被她蛄蛹醒了,还是压根就在装睡,声音充满挑逗,“怎么对你混蛋了?”
含情勾人的桃花眼睁开,似笑非笑地瞧着她,腰间那条手臂收紧,彻底断了她的后路。
两个人额头贴在一起,呼吸交融,司念的耳朵尖立刻就滚烫起来。
“……快起来,一会儿还要给陈教授扫墓去呢。”
傅妄也双手捧着她的脸,满足地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有什么关系,外公要是知道我们因为什么去晚了,也不会怪我们的。”
他不但没松开怀里的人,反而又抱紧了几分,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过床头那个塑料包装,低头含住她的耳垂,低声引诱,“昨晚还剩一个没用完呢。”
听到这话,司念宛如受惊的小狐狸,双手抵着他的胸口,猛然推开一段距离,死死地抓着被角去裹身体,清冷的小脸满是戒备和警觉,奶凶奶凶地瞪着他,“傅妄也,你要是敢再来一遍,我、我跟你拼了。”
她现在腰还酸呢,尤其是两条腿,都是软的,在公司通宵加班都没这么累。
傅妄也屈起手肘支着脑袋,侧卧在床上,饶有兴致地勾着眼尾瞧她,没说话,眼神中的侵略性极强,看得司念脊背发凉,轻抿口水,小屁股又往后错了错。
“傅妄也,我说真的呢,我真的会跟你拼了!”
她连威胁人都是娇娇柔柔的,秀气的眉头蹙着,本是清冷出尘的气质,偏那双狐狸眼拢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媚态,许是昨晚刚经历过情爱,愈发显得勾魂了。
不能再看了。
再看下去真的就又起来了。
傅妄也抬手刮了下她小巧滑腻的鼻头,吓得司念花容失色,两只小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紧闭着眼等了半天,只听男人幽幽地道:“怎么,嫌昨晚在背上抓得旁人看不见,非要在脸上添几道宣誓主权?”